第70章(1/4)
嗯,就算每个嘴馋的娃子都一样爱吞口水,花满楼也能从许多吞口水的声音里头,准确分辨出唐悠竹的不同来。
没办法,在刚认识时就敏锐分析出某糖的真实身份之后,再如何只把他当普通朋友看,对于大明储君居然也会和一般儿顽童一样给馋得直吞口水的事实,花满楼还是无法全然不在意、也无法不留个深刻印象。
而现在,大明储君成了大明皇帝,居然还是一样只敢吞口水。
花满楼已经坦然接受自己眼盲很久了,但这一刻,却忍不住遗憾,看不到当日唐兄自得炫耀“酥酥是我的心上人,我们很相配”时的神色,也看不到到了今日还是只能用限制唐兄的小馋嘴来惩罚他的苏公子、和依旧愿意被这么限制着的唐兄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那一定是比任何风花雪月、缱绻情诗都更加美丽的东西。
可惜看不到,只能用耳朵欣赏。
幸好就算只能用耳朵欣赏,也不曾错过这样美好的爱情。
仰面喝干最后一口芝麻糊,花满楼悠然起身:“唐兄、苏公子!”
唐悠竹的鼻尖一直闻到芝麻糊的香气,却忍耐着不往那边看。
虽然当今大明天子的俭省是出了名的,可好歹总是大明天子,日子过得再俭省,也不至于连碗芝麻糊都吃不起。但一来张老头的芝麻糊确实特别香醇、特别有种御厨们再如何精工制作都模仿不来的味道,二来嘛,连花满楼都能看出雨化田是故意惩罚他的,唐悠竹能不明白?
惩罚的意义在哪儿?不就是拿被惩罚者的痛不欲生当自己的快乐嘛!当然酥酥不舍得爷痛不欲生,可爷也要懂得投桃报李,好歹演出个抓心挠肝的样子与他瞧才是。
所以一分的稀罕,唐悠竹都能扩大到十万分去演绎出来。
至于雨化田看没看得出某糖的装模作样……
那啥,这看得出是有心配合着耍花枪,看不出是心甘情愿糊涂给这一人哄,都只是生活中的小情趣而已,何必看得那么真呢?
就是可惜差点错过了花满楼,但这不也是没错过嘛!
一别数载,不拘花满楼、或是唐悠竹自己,容貌声色变化都不小,就是雨化田这个早过了生长发育期的,在这几年也添了一种非沙场浴血、指点千军不可养出的峥嵘煞气。
可神奇的是,不拘何等变化,都不妨碍他们认出彼此。
或许真是缘分。
虽然唐悠竹不会总是想起花满楼,甚至在偶尔叹息一声“怎么毅宝宝的性子居然是这样子的?又不像你、又不像我、还不能像花小七,倒学了风里刀的贪财和顾少棠的暴力”的时候,不只忘了大名汪毅的毅宝宝小朋友是风里刀和顾少棠的长子,也忘了他口中的花小七那眼睛可还看不见是事实,但糖酥二人对花满楼都有一种特别的好感,也是事实。
只是那种好感之于雨化田,不足以让他提醒唐悠竹若有法子,可为其疗治眼睛;而之于唐悠竹,却更多的是一种“原来三次元也能有这样温和无害、又不是一味儿圣母小白的可爱娃子”的感叹,很少想起他的眼盲。
没办法,唐悠竹在少年拜读古先生大作时,曾经虽然也很可惜过那样几乎完美的花满楼,眼睛为什么偏偏看不见,后来却习惯了就是眼睛看不见了还能那般温和无害的才是花满楼;待得三次元真遇上了,这种习惯就让他在初见时虽记得尝试了用普通补天手法治疗花满楼的眼伤,但在发现没有效果之后,就不再挂怀,即便是后来又刷出生息蛊等新的治疗技能,也没想起要把花小七接过来再试试。
总是一不小心就习惯了,总是一不小心就没觉得花满楼的眼睛有迫切治疗的必要!
当然,因着雨化田近年疯狂刷战功成就,唐悠竹每培育出一枚生息蛊都赶紧儿放他身上去了,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想不起来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想起令一个才相处过三五日的别的谁,是不是也需要呢?
无论那个谁多么温和无害,总比不上许了一生一世携手共舞的人更重要。
不过现在花满楼找上门来了,哦,当然,他可不知道什么生息蛊的,花满溪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知道这样的秘密,可他提醒了唐悠竹一个事实,花满楼是以极大的毅力让自己就算瞎了,也是瞎如蝙蝠;也确实以极大的宽容和爱让自己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用鼻子、用耳朵、用肌肤的触感,去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可这样的花满楼,并不是真的就对视力无所谓了。
到了古先生笔下的故事开始时,无论花满楼自己,还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都再没有寻医问药的举措,不是他和他们不在乎,只是接受了无望的事实而已。
而现在,古先生留诸笔下的故事还没有开始,花满楼也还没彻底放弃自己的眼睛。
唐悠竹呼出一口气。
花小七果然得天独厚,他若早两个月找上门,自己还真无法这么痛快就应下这事儿。可现在,西北鞑靼元气大伤、退避蛰伏,东倭已平、南边儿瑶族蛮族各部也基本安抚下来,酥酥已经答应了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再离开他。
他的生息蛊,依然要留几个与酥酥傍身,却也不是拿一个给花小七试一试都吝啬的时候了。至少现在,唐悠竹虽然在雨化田一回来的时候就又给了他两个生息蛊,但自己身上却也还留了一个。
花满楼一句“唐兄久居京城,不知是否认识些许擅治眼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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