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送,我便不能夺么?(2/2)
相送。”她的眸光如冰山顶上的千年积雪一样冷,“不送,我便不能夺么?”
简晏至此才将她的话当了真,眉头深锁,上前几步走到护城河边,落日的最后一缕斜阳洒在他黑金袍子上。
“你,当真要夺?”
“当真!”
“为何?”
“为何?”宁天歌觉得很好笑,事实上,她确实也笑了,“简晏,莫要告诉我,你不知我今日为何而来。”
他没有言语。
她渐渐敛尽了笑意,那丝尖锐的刺痛陡然窜了上来,穿透整个心房,连呼吸都不能用力,“你既然想让我亲口相问,我便问你一问:墨离,是否是你派人暗杀?”
简晏身后的皇家卫队中,有一些人脸色一变,虽然极快地恢复正常,但足够证明一些事。
简晏紧抿着薄唇,沉冷的眸子久久地定在她脸上,许久,他沉声说道:“是我。”
他可以暗中动手,但做过就是做过,他不会否认。
“很好。”她轻轻点头,即使明知是这种结果,心口那份痛意依旧蔓延了整个胸腔,闷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仰起头,紧闭着双眸,嘴里嘶嘶地往里吸着凉气,只觉得胸口似有什么在急剧地膨胀,膨胀,快要超出她能承受的界限。
美到惊心动魄的女子,凌乱飞舞的长发伴着被风鼓荡起的长裙,裹着纤细单薄的身子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卷入这护城河中。
此时她仿佛被巨大的痛楚所包围,那种隐忍之下散发出来的浓浓悲怆,令对面的所有男子都为之动容。
她肩头的雪狐,呜呜地将额头埋于她颊边,与她紧紧相依,亦似有着极大的悲伤。
简晏不由又上前一步,负在身后的双手亦往前伸,象是想要将河对面的女子拥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给她以安慰,给她以自己所能给的最大限度的温暖。
这一刻,连他自己都忘了,她所受的痛苦正是由他给予。
只是从她身上,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她跃下同州城城楼时,那个固执地伸着一只手想要抓住她的自己。
那时候,他的心也是痛极。
可是,她当时是那般决绝,不留一点余地,他只能看着她脱离他的掌控,离他远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从来没有女子敢如此对他,甚至欺骗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他这般骄傲的人又岂能接受得了。
而墨离在城下当着三国将士公然亲吻她,她的顺从,又何尝不是对他的讽刺?
那个时候,他就发誓,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不爱他,那么,他便要她爱无所爱。
他做到了。
可是,他为何没有得到一丝喜悦?
看到她如此痛苦,为何他的心也跟着痛?
女子蓦然睁开双眼,眸中是一片没有温度的光芒,在夕阳西沉之下,在薄暮之中,闪动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简晏,我本不想与你兵戎相见,可是,我们终究是敌非友。”她声音若雪,神情凛冽,“今日,我便与你,做个了断。”
“你想与我做了断,可以。”简晏缓缓收回手,复又负于身后,坚毅的面容亦冷硬如石,“但是,就凭你一个人,又如何夺得了我的国!”
她冷眸定住他的眸光,一字一顿地道:“夺你的国,只要夺你一人性命即可!”
“嚓!”城墙上,城墙下,所有兵士与皇卫都将手中武器齐齐对准了河对岸的她,眼里有愤怒,有怀疑,有蔑视,有惋惜。
一个未见带任何兵器,体型单薄的女子,即使身手再好,面对如此众多的对手,哪怕本事能通天,又能奈何?
就算那雪狐能召唤鼠虫,威力不可估量,那又怎样?
毕竟,彼此之间还隔着一条宽阔的护城河,难不成还能隔着河取他们主上的命?
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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