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跨年夜(四)(1/2)
sd,翻译成“创伤后压力症候群”。人在遭逢重大变故,心理受到重创时就容易产生“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发生的原因可能是目击、亲身经验、或被迫面对战争、地震、车祸、坠机、火灾、虐待、性侵害、家暴、重大疾病如癌症、所爱的人突然死亡或分离……不论已实际发生或未发生但威胁生命或身体伤害时,都可能产生ptsd。
乔然醒来后,已经成了逐浪岛上连环qiáng_jiān案的受害人。尉迟弘和吕斌走进病房,看到乔然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脸上和脖子上都贴着纱布。她木然地躺着,大大地睁着一对失神的眸子,那黑眼珠好大,好深,好黑,像两泓黝暗的深潭。
吕斌心中掠过一抹奇异的、怜恤的情绪。乔然躺在那儿,那样苍白,那样柔弱,那样孤独和无助。使他在涌起一股强烈自责的同时,情不自禁地想要安慰她、保护她。
“乔然,”尉迟弘轻唤。
乔然乏力的垂下睫毛,她的头倾向一边,脸上的表情竟不像是伤心痛哭,而是一片全然的麻木。
尉迟弘和吕斌安慰了几句,但乔然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毕竟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显得有些无力,尉迟弘只好说,让乔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问话。
乔嫣是在清晨6点醒来的,她觉得头痛欲裂,用手按了按额角,习惯性地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翻看下来,发现有一个吕斌打来的电话,显示的状态却是已接听。她模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在黑猫公馆喝了“冰火九重天”,醉得天昏地暗,然后尉迟弘出现了,好像是被他抱回来的。
之后的事情,都像是水雾中的幻影,混沌不清。唯一能抓得住的那一点思想是,吕斌的电话,应该是尉迟弘接听的。尉迟弘接完电话就走了?吕斌找她,是有什么急事吗?她隐约冒出不祥的念头,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就给吕斌打了电话。
吕斌和尉迟弘都靠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睡觉。有个护士见尉迟弘衣衫单薄,好心找来一件军大衣,让他盖上。
吕斌的手机震动了很久,还是尉迟弘先醒来,叫醒他接听电话。吕斌睡眼惺忪的,也没看清是谁就接了,听到是乔嫣才吃了一惊,冲尉迟弘使眼色。
“来了再告诉她。”尉迟弘低声说,他满脸的疲惫和无奈,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乔嫣听到吕斌支支吾吾的,让她到岛上的第二医院来一趟,却不说明原因,便已预感到出了大事。但她以为尉迟弘出了事,并没有想到是乔然,乔然说过要和朋友通宵跨年,没有回家很正常。
天刚蒙蒙亮,乔嫣胡乱洗漱一番,就匆忙向医院跑去。天还没亮,她强忍着头痛的感觉,奋力奔跑,任凭凛冽的寒风利刃般划过脸庞。
医院离乔氏府不远,乔嫣很快就到了,她冲进医院,接近病房时,忽然间,拐角处窜出一个人影,有只强有力的手,把她的手腕紧紧的握住了。她吓了一大跳,惊惶的抬起头,立刻接触到尉迟弘的眼光。她张着嘴,不能呼吸,心脏在不规则的捶击着胸腔。他盯着她,白炽灯下,他脸色白得像蜡,嘴唇上毫无血色。她忽然感到某种心慌意乱的恐惧,她从没见过他这种脸色。
“你……你怎么啦?”她颤抖着问。
蓦然间,她觉得他把她拉进了怀里。“乔嫣,”他的声音暗哑难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乔然她……昨晚被人强暴了。”
乔嫣突然感到不能呼吸了,极度的震惊、气愤和伤痛使得她快失去理智了,她全身疼痛,每根神经都在痉挛。她的身体软软的往下滑,尉迟弘一把抱紧了她,他以为她要晕倒了,紧张的俯下身子察看她。
泪水从乔嫣的眼眶里滚出来了,她实在不愿意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流泪,她希望自己能勇敢一点,坚强一点。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抽着气,冷汗和泪水在脸上交流。尉迟弘用手捧住她的头,用他那名贵衬衫的袖子去擦她脸上的汗和泪。
她在他那恐惧的眼神里看出来,自己的脸色一定也坏透了。好在有他的支撑,否则的话,她恐怕真的会晕倒。她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由他搀扶着走进病房。
乔然醒着,依旧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姐姐来了,她同样毫无反应。无论乔嫣如何含泪呼唤,如何忍痛劝慰、开导,她只是仰脸躺在床上,沉默而木然的躺着。乔嫣已经束手无策,她曾经自认足够强大,可以扛下所有的事情,但是真正大事临头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个人力量,实在太过渺小,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天亮后,尉迟弘和吕斌,还有其他刑警轮流进病房,针对案件询问乔然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她没有说一个字,她无法吐字。不只是对刑警,对医生、护士,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姐姐,她都无法说出口。
她并没有受害者的意识,也没有想过要配合警察捉拿罪犯。她只知道,自己无可挽回的被玷污了,失去未来的绝望占据了她的内心,她感到身体里就像塞满了那个公共厕所后面地上的泥垢。
偶尔她也会自欺欺人地想,那只是一个噩梦吧。但是,身上的伤痕,病房的雪白墙壁,还有不断来访的刑警,时刻提醒着她,这不是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刑事案件,她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糟的是,这也是无法用任何借口敷衍的事实,她被强暴了,还受了伤,大家都知道她是受害者了。她甚至开始恨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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