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1/2)
待乔嫣然明眸流转,盈盈双目望到骆承志时,骆承志已不落痕迹的转开眼,默看湖水柔波浅漾,一层一层推出细浪,所有人都一无所觉。
骆承志连恍神都是面无表情,更何况,只有微短的一瞬。
贺伯年龄虽大,脚程却极快,含笑而归后,乔庭然将手里的烤鱼立刻分予诸人,他共烤六串,乔嫣然已先得一串,又送了隔壁的陈文肃一串。
还余下四串,自己最劳苦功高,铁定要吃上一串,骆承志出力不少,为示公平也需分上一串,他的学识虽离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甚远,却也懂尊老爱幼,贺伯也是要来一串滴。
至于这最后一串,乔庭然在花小施、竹雨、落烟三人身上打量片刻后,最终给了自己的小跟班花小施,是人都会偏心眼对吧,那他就偏心花小施,没人有意见吧。
但是吧,花小施,你敢不敢不要那么乐颠颠立即给竹雨一条,老子还特么伤情惆意的独卧西楼,你竟敢在老子面前演绎情深款款的爱意绵长。
又但是吧,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唉,暂时算啦。
所有人都有鱼可食,唯独落烟孤零零站着,落烟自小在宫中服侍,安静少话又行事稳重,是以被刘全禄挑至了勤政殿,寒山寺一行后,竹云魂归黄泉,盛怀泽便将性子与竹云相似的落烟,赐予了乔嫣然,对于一个宫女,盛怀泽自不会多言嘱咐,只淡淡说,对她忠心,细心照料。
落烟谨记在心。
乔嫣然拿了一根干净的铁丝,将自己那串烤鱼穿下一条,递予旁侧安静垂首的落烟:“落烟,给你。”
落烟略有惶恐之色,凝声道:“奴婢不敢。”
乔嫣然笑了一笑,似有怀念悠往之色,轻声道:“没什么敢不敢,拿着吧。”
主子有命,落烟只有唯命是从。
乔庭然是个大嘴巴,花小施也不遑相让,囫囵着含鱼肉的声音,嚷嚷道:“落烟,小姐让你吃,你就吃嘛,我们以前常这样来着,有一次,三公子买了一大口袋冰糖葫芦给小姐,都是我们帮着吃完的。”
竹雨也忍不住的掩唇而笑:“哎哟喂,吃到最后,我连豆腐都咬不动啦。”
那些惬意而悠然的时光,却再也回不去了,那时,竹云还在,那时,她也没有这么多烦恼,一心只想健健康康地活着。
欢尽而散。
乔嫣然稍用一些午饭后,静静卧床午睡,窗外乌云渐渐蔽日,到了最后,已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浓郁的水沉香味道中,乔嫣然一无所觉。
乔庭然一手握笔,一手抓耳挠腮,正犯愁这家书要怎么写,寄给自己家里的那封信,他已经酣畅淋漓的写完,按照慈母之要求,写的相当事无巨细,一丝不落地交代清楚离京之后的种种境况,然后,轮到给盛怀泽写信时,他词穷了。
没奈何,招来他相中的狗头军师,骆承志。
乔庭然愁眉苦脸道:“承志啊,我给皇上写点啥呀。”
骆承志正临窗看雨,绵丝缠缠,冷着脸道:“我怎么知道。”
乔庭然顿时怒气蓬勃而发,本想一掌劈在桌面耍通威风,掌风堪堪挨着桌面时,却忙朝外撤手,乖里个乖乖,这一掌下去,能不能威风凛凛先不说,可却会吵醒他的宝贝妹妹,当下只得舌绽莲花:“不知道?你替方老头写军情奏报时,不是说的挺溜么,我这也是给皇上汇报情况,你怎么就不知道啦!快点给我想!老子救过你的命,这就是你报答老子的时候!”
骆承志只冷漠看窗外细雨,一针见血道:“你妹妹一字,胜你千言万语。”
乔庭然登时横眉大骂道:“废话!”
蚌壳合拢,骆承志再闭嘴不开。
乔庭然撬不开狗头军师的硬嘴,只得自己费脑琢磨,琢磨到最后,给盛怀泽写了一封简短而精炼的书信,曰:路安,她安,我也安。
三日后,两封书信,快马加鞭送至京城。
刘全禄快步走进御书房,将信封捧于忙碌中的盛怀泽,俯腰恭敬道:“皇上,乔三公子的来信。”
盛怀泽正手提朱笔批阅御注,闻言,手下有片刻的停滞,而后眉眼未动的写完最后一字,方从腰酸背痛的刘全禄手中接过信,动作极尽优雅的拆信,展信,阅信。
久久无言。
良久,盛怀泽抽出一张干净的白纸,递予刘全禄,声音喜怒难辨,只道:“寄给他。”
刘全禄躬身接过那张白纸,超级无敌纳闷加不解:呃,皇上,就只寄一张白纸?您确定不倾诉一下相思之苦么?
乔爹接到的书信有厚厚一大叠,拆开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这臭小子,字是狗腿刨出来的么!”
乔娘才不管乔庭然的字,是狗腿刨出来,还是猫爪抓出来,她的要求很低,只要能看得懂就成,老两口凑在一处,看乔庭然洋洋洒洒的几十页纸,阅完之后,乔爹算了一算,有三页写的是路途见闻,四页写的是杨柳城的居住情况,五页在骂陈文肃那个怪老头儿,另有六页写乔庭然自己的所感所想,剩余十页写的是乔嫣然的生活起居,翻译过来之后,的确是寄给盛怀泽那封信的意思:路安,她安,我也安,乔爹只看得脑门青筋一蹦,怒道:“废话连篇!”
然后,乔爹提笔蘸墨写回信,本应是言辞简练的一封信,愣是在乔娘左一句嘱咐,右一句补充后,写成了更废话连篇的一厚叠。
又三日,两封书信,快马加鞭送回杨柳城。
彼时,杨柳城连日的阴雨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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