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没有资格选择(1/2)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说过，但是大家的心里都非常清楚。”/p

“夫人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落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哪件不是要了命的？”/p

“但是这么多年来，夫人还稳稳当当的坐着当家主母的位子，皆是因为夫人的出身好，动不得。”/p

“这一次，老爷是动了怒的，他不容易下了命令，只等二小姐大婚之后就把夫人送去云华庵，俨然已经跟徐府都撕破了脸。”/p

“可是，二小姐大婚当日，夫人就接了皇后娘娘的懿旨，代替皇后娘娘去祈福了。这事情根本不必问，必然是因为有二小姐从中周旋。”/p

“说句难听的，夫人身为当家主母，本身也是官家小姐，她有娘家帮衬，她就算是没有孩子，也不至于多么凄惨。”/p

“可是，你我二人，只是个妾！”/p

刘姨娘的眼眸有些湿润，声音也抑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p

她是读书人家的女儿，也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心思。/p

原本她只希望自己嫁个好的夫君，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便是了。/p

可是，谁曾想父亲病重。/p

为了给父亲治病，刘姨娘不得不嫁入了秦府为妾。/p

可是，这终究不是她想要过的日子。/p

这些年心里的苦痛，也只有刘姨娘自己清楚。/p

刘姨娘咬了咬唇，强忍着哽咽道：“妾侍，虽然被称呼一声姨娘，可是说到底就是府上的奴婢。”/p

“张姨娘，你现在年轻，还有几分姿色，多少能够得到老爷的照拂。可是，等你年龄再大一些，你靠什么去留住老爷的心？”/p

“旁的不说，如今秋实姨娘也已经抬进府了，日后指不定还会有谁被老爷纳入房中，老爷在你身上，还能有多少心思呢？”/p

“夫人的出身那么好，尚且又被老爷厌弃的一天，关键时刻还是靠着二小姐拉了她一把。”/p

“你我二人没有娘家帮衬，在这深宅大院里，若是再没有一个孩子，日后真真的是没有半点儿指望了。”/p

“张姨娘，不管你如今有多么心灰意冷，也切莫冲动行事啊。”/p

刘姨娘握着张姨娘的手，字字恳切，强忍着眼眶之中的泪水不愿让眼泪落下来。/p

如果不是她身边还有秦若琪，刘姨娘只怕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p

刘姨娘如今不为自己而活，只为秦若琪而活。/p

她最大的心愿便是秦若琪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夫婿，顺顺利利的嫁出去。/p

但是秦若琪出嫁之后她该如何？/p

刘姨娘还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她不敢去想，也没有心思去想。/p

“张姨娘，人活着，总要有点儿指望不是吗？你别把自己所有的路都封死了。”/p

刘姨娘强忍着泪再次开口，可是张姨娘听着刘姨娘的话，早已经是泪流满面。/p

夜风吹拂，张姨娘脸上的泪痕一片冰凉，可是她的心里却似是燃着一团火，甚是温暖。/p

张姨娘做梦都没有想到到，这番话竟然会是刘姨娘来告诉她。/p

张姨娘心中感激，只是，刘姨娘说的这些事情，张姨娘的心中都明白。/p

如今她过来，心中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p

她努力的定了定神，“刘姐姐，多谢你同我说这些。”/p

刘姨娘心中发紧，看着张姨娘如今的模样，只觉得自己说的话，张姨娘只怕是并没有听进去。/p

果然，张姨娘抬手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将信封交到了刘姨娘的手中。/p

“刘姐姐，妹妹知道你心善，但是妹妹只求你，让四小姐帮妹妹送出这封信去。”/p

“你当真就这么执迷不悟吗？”刘姨娘急得跳脚。/p

张姨娘扯了扯嘴角，却根本就笑不出来。/p

“刘姐姐，你也知道，夫人这么多年来都有娘家帮衬，所以才能够过得这般顺遂。而你我二人没有娘家帮衬，受了多少苦，我们自己不也是心知肚明吗？”/p

刘姨娘的心口一疼，抿唇不语。/p

“老爷是指望不上了，我不是想惹你忧心，可是府上的这些小姐若是真的遇上什么麻烦，只怕避的最早的，便是老爷，更是别指望他帮半点儿忙。”/p

刘姨娘心中一坠，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帕子。/p

张姨娘安抚道：“三小姐心善，又同四小姐交好，即便是老爷不帮，三小姐也必然会帮的。”/p

“但是，我腹中这孩子，即便是顺利出生，长大成人还早着呢。”/p

张姨娘的眼神有些悠远，却又有些空洞的没有焦距。/p

“十几年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刘姐姐，我怎么敢去赌……”/p

“你莫要这么想……”刘姨娘语塞，除了这句，不知道还能劝说些什么。/p

张姨娘扯了扯唇角，“好，不想这些。三小姐跟四小姐，今后的日子一定都会顺顺利利才是。”/p

“你也会顺顺利利！”刘姨娘立刻开口，又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p

张姨娘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心中发苦。/p

顺顺利利吗？/p

她这辈子，或许也就这样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摊上一个她这样的娘，又怎么可能会顺利呢？/p

“刘姐姐清楚我的出身的，这些事情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可是怎么能够藏得住呢？”/p

“众人都说老爷为了个**闹得家宅不宁，这孩子若是生出来，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