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药姑(2/2)

“剑如手臂，剑掉了，你也手臂也就废了！”/p

“啊——痛！”/p

干爷爷扔掉鞭子，从地上捡起剑，嗤声劈下，只听空气炸裂之声不绝，他的剑快得练成一片白影。/p

“看见没有？这才是剑法，有章有度，纹丝不乱，但又不拘泥于小节，顺势而为。”/p

干爷爷脚下步法连换，身形连闪，手中一柄铁剑舞动，将全身四处覆盖得滴水不漏。/p

“这叫‘满堂花碎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p

卢奕看得眼花缭乱，不禁击掌叫好。/p

干爷爷手中剑冷不丁朝卢奕劈下，卢奕慌忙滚地闪躲。/p

干爷爷喝道：“好个屁！我不是舞剑，我在教你剑法。你以为是为了好看？”/p

啪啪！卢奕屁股中招，被剑背连打好几下，当下就红肿起来。/p

卢奕急忙叫道：“干爷爷不要打这里！瑶姑姑不好给我上药。”/p

干爷爷更是怒不可遏：“药姑药姑，又拿药姑来压我！”/p

手中剑翻转，用上了剑锋，吓得卢奕满地打滚，饶是如此，手臂腰背还是裂了好几道口子。/p

“秃公！你把阿奕伤着了！”/p

一声惊叫传来，药姑一脸焦急地站在场外。/p

干爷爷手中剑不停，口中叫道：“我在教臭小子剑法，你别添乱。”/p

药姑见他说话的功夫手下攻势更猛，卢奕不小心又中几招，前胸也划破几道口子，急得不顾一切冲上去，捡起地上的鞭子，横挡在卢奕面前。/p

不过她的武艺在干爷爷面前并不能占到上风，嗤！一声轻轻的裂帛声，干爷爷一剑挑破了她肩头的衣裳，一丝血水渗出来。/p

干爷爷一愣，立即收了剑。/p

药姑低头去看，皮外伤很轻微，衣裳有些可惜。/p

卢奕急忙去瞧她的肩头：“瑶姑姑，疼吗？”/p

药姑垂着头不说话，卢奕弯腰去看她的脸，眼圈通红，竟有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p

卢奕仰起头大叫：“干爷爷，你又把瑶姑姑弄哭了！”/p

干爷爷似乎预感到这一幕，皱紧眉头：“只是一道剑气擦破一点皮而已！女人就是麻烦！”/p

有几个人听到卢奕的喊声赶过来：“药姑怎么了？秃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p

药姑的哽咽声隐忍又悲伤，垂头站在那里，瘦削的身形微微发抖，好不可怜。/p

女人们看不过去，纷纷指责干爷爷：“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阿奕天生愚笨，你要教便耐心教，不要教也没人强迫你。更何况药姑给我们大家伙儿治病，十里八乡都敬重她，怎么你就敢伤她？你以为你是谁啊！”/p

干爷爷被几个娘们你七嘴八舌围攻，有些招架不住，讷讷道：“我也不是故意伤她，我那不是脾气上来了吗？再说她医术好，这点伤没什么的嘛。”/p

药姑拿手背抹去眼泪，一言不发扭身就往回走。/p

卢奕预感不对，赶紧追上去：“瑶姑姑，你要去哪？”/p

药姑一边抽泣一边道：“我走，离开荒石村。我再也受不了了，他爱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我眼不见为净。”/p

卢奕慌了神：“瑶姑姑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p

村人一听药姑要走，那还了得？女人们放开干爷爷就去拉住药姑，干爷爷刚要松一口气，男人们又把他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教训数落不停。/p

“药姑医术好，是用来给大家伙儿治病治伤的，哪是用来给你这个糟老头子试验剑术的？你怎么不往自己身上划几刀？看到时候谁来救你！”/p

干爷爷没法，讪讪地把铁剑往地上一扔，当啷一声，朝药姑讨饶：“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以后小心就是了！”/p

药姑一听，脸上浓云散去，挽住卢奕的手臂：“走，瑶姑姑给你去治伤。”/p

卢奕指指她的肩膀：“你的伤？”/p

药姑朝他飞快地一挑眉毛：“这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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