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2)
秦韵点点头道:“无妨,我们也是才到,你方才说衙门都在忙着?可是在衙门里,不如现在带我们去吧。”/p
“姑娘有所不知,衙门里现用来住人。单建了数十间房子来治疗病人。还不知道二位可有用饭,衙门里尚有热的饭食,不如且去用些?”/p
“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p
胡媚心微微一笑:“男子女子说话声音,我还是能听得出来的。”/p
若是分不清,岂不是白白在风尘里滚了这么久?/p
蒙龑见她一时无语,接了话道:“先去看看病人,还请姑娘带路。”/p
三人来到新建不久的数十所屋宇,黄泥土砖的墙面,次等瓦片覆盖的屋顶。屋顶下出来一个人,体格壮硕确面色蜡黄,英眉隼眼,双目有神,深蓝色的麻布衣,面上胡茬栩栩。/p
他看过文牒,对着蒙龑合手躬身拜了拜道:“下官苏城知府杨胜晋,见过大将军。”/p
蒙龑一早也知此人的名号,是官员里少有的硬骨头,又见他衣衫不整,人极劳累。问他道:“杨大人不必多礼,怎么你亲自守在这里?地方官员呢?”/p
“知县一家一早病倒了,其它人也不太康健,下官便到这里来,看着他们治疗,也是职责所在。”/p
说罢,欲迎他们二人进去。/p
“不知这位先生是?”/p
蒙龑向二人互相介绍:“这位是朝廷安排下来的大夫,是以治疗病人,看看可有解救之方。”/p
秦韵听得他们所言才晓得是旭音所说的那位刚直不阿的杨胜晋,亦行礼道:“秦韵见过杨大人。”/p
蒙龑道:“正事要紧,不必拘泥这些虚礼了。杨大人带我们去看看病人。”/p
“正是正是,下官疏忽了。”/p
几人行到一处新建数月的土墙房屋,门口守了数人,皆白巾裹面,面色泛青。未进入其间,便有浓浓中药味传来。进了屋子后,只见病人躺成一排,状如翻了面的死鱼。/p
白腾曦正给一个病人处理溃烂的伤,朝着进来的诸人点头后又忙自己的。/p
秦韵一行人亦裹了白巾。/p
“蒙大哥,这里有我便可以了,不如你先出去与杨大人一起看看还有什么其它的事?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p
杨胜晋亦道:“这位小大夫说的是,到底是瘟疫,以免传染。再则有些事还得慢慢给将军禀报。”/p
胡媚心跟着他们,眼光无意间往白腾曦身上瞟。插嘴道:“我先去备些饭食。”/p
蒙龑应允,与杨胜晋一同出去了。只是这般景象,不免让人寒心。病重者,连哀嚎声也无,死寂一般。/p
白腾曦聚精会神的处理着病患的伤口,她看了病得严重的病人,身上大面积的溃烂,好在是冬日。/p
大部分的病人皆高热不退,身上泛红。却静默得很,不能发声。/p
“倒像是中毒的样子?”/p
她取出特制的鲛膜手套,套在手上,包裹里一盒子银针与其他物件取出放在桌上。头发一早在进门前扎成一个丸子,收起。仔细检查病患的身体与瞳孔,只见每个病患瞳孔都撑得极大,声音发不出来,嗓子却并没有彻底的坏。神色间有恐惧之色,人皆如此。/p
越查越像是中毒的样子,她心里这么想着。用针刺入一个病人的皮肤,取出一点血来,在小碗里。那病人莫约五十几岁,尽是绝望。/p
另外一个小碗里,是从白腾曦那里取来的,从病人创口上清的残物。她将包里的一小罐黑色的粉末分别倒进如两个小碗,半响,并无变色。/p
白腾曦处理完了患者的创面,见她所用手法不同,是塞外的法子,用居甲虫研磨的粉末测试毒性,粉末为黑,遇毒则白。便道:“不是毒,这些人,都不是中毒或者与毒有关的药,只是症状与中毒相似。”/p
她仔细观察之后,才道:“为什么会失声?是一开始就是这个症状吗?”/p
“起初只是瘙痒,身上起水泡。而后瞳孔日渐大了,皮肤红肿。慢慢的,高热不止,开始出现水泡破裂,疼痛难忍,然后连嗓子也发不出声音了。”/p
秦韵叹气道:“照你这个说法,也只是给病人退热,清除创口?”/p
白腾曦点点头,紧锁眉头道:“用尽办法也只能给他们缓解,那些未入膏肓的,更多是以碱菇草缓解其疼痛,这病不能一时教人死了,折腾人痛苦不堪。”/p
“真是奇怪,从未听过这样的疫症。可知传染的原因?”/p
“与之接触,长久便会染上。”/p
“有内服的丸药和外用的药么?我是说,丹丸的效用持久,比慢慢熬药要好一些。”/p
白腾曦点点头叹气道:“黑市上有,不过一丸已经要数十白银,染病的人买不起。未染病的有些家底的哄抢不止,一来二去便只有黑市才能买到。”/p
来之前再四嘱咐了要让这些药到达染病的区域,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手下人不敢也不会出错,那各处的流通线路自己是查看过的。/p
“您可仔细查过那药丸可有效果?”/p
他从怀里取出半颗药丸给她:“成分我仔细查了,和我们现在的药方差不多,只是用的药材更好,延缓病情的功效也更好些。也有配着的外用的药。”他递过去自己配的外用的药粉:“比我制的这个更纯。”/p
“既然有药,为何朝廷并不大量购入,为百姓用药?”/p
他苦笑一阵:“这便不是在下能左右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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