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我命我卖(1/3)

“姑娘，你不用作戏激我，我都能猜出你是藏在马车下逃进院子，你的师父也在场，他怎么会想不到？他能追查到我这，即使姑娘翻墙跑出去，自然还能再次追上。你只是想从我身上寻求转机。”沐扶苍没有被少女的突然发难混『乱』思维，她示意碧珠从丫鬟房里拿来一盒胭脂，用手指蘸了，胡『乱』在脸上划拉几道。艳红的胭脂漫延在白玉般的皮肤上，十分惹眼，使人不由自主将注意力转移到胭痕上，忽略沐扶苍真正的五官。这个混淆人记忆的小伎俩还是上一世的少女教给沐扶苍的。/p

“来的人有几位？大致是什么模样？”沐扶苍询问被院中景象惊住的仆人。/p

仆人愣了愣，才答道：“一个瘦子、一个老头，后面跟着好几条大汉，都不像好人。”/p

“祸不及幼儿，拿我替换了小圆吧，你假意劫持我去和他们谈判。”/p

“不可以！小姐！”碧珠着急地拉着沐扶苍：“让我去换回小圆。”/p

少女打量下沐扶苍，嗤笑道：“你知道什么是道上手段吗？别逞英雄，我们各种坏事做得比你能想象到的多，谁也不会在乎一个小丫头的死活。”/p

“拖住我，我才有可能介入这件事，这不就是你开始的想法吗？”沐扶苍镇定一笑：“我去和他们周旋，大家只管配合我。快走吧，等下他们若要硬闯，门子是拦不住的。”/p

“姑娘，恕我大胆讲一句，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陷害，现在你确实是被降为奴籍，必须依附人家，不得自由身。”/p

沐家门外，男子阴沉着脸死死盯住大门，好像要用视线将厚厚的木板戳穿。老头呵呵笑道：“黄帮主，你放心，她就在里面。我既然拿了钱，人肯定给你送到手。”/p

黄帮主曲起枯柴般干瘦的手指，在门板上弹了弹，门板竟被震得轻轻抖动起来：“砸门，一炷香内把人搜出来带走。”/p

擅闯民宅罪责不轻，黄帮主手里有钱又找得到人顶罪，他真能明目张胆做出抢人的事。/p

“啊！你想干什么！”“姑娘，我们有钱你慢慢说话，别激动！”/p

壮汉刚撸起袖子准备动手拆门，宅子里传出嘈杂惊呼，他们犹豫地停下手。黄帮主看着大门突然打开，皱起眉头。/p

少女用剪刀劫持着一个脸蛋脏兮兮的小姐，在丫鬟的尖叫声中跨出门，对黄帮主和老头嘲讽道“有这么间大院子的人家，起码是个富户，不是你们以前弄死的『妓』女乞丐能比的。再『逼』我，我就戳死他家小姐，咱们一起去公堂上刑场！”/p

老头笑呵呵，满怀自信道：“子山，小女孩无辜，你下不了手的。和黄帮主……”/p

“闭嘴！以前的我是下不了手，但现在都给你们当猪猡买卖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是管家吧？去叫捕快来，你家小姐要是死了，就是被这群人害死的！”/p

郑管家撩起袍子，佯作要跑去衙门报官。/p

“留步！我们私下里解决！”黄帮主拦住郑管家，劫持和『逼』死富家小姐都是大事，他不敢闹将起来：“五斤，去把周围的人赶走。”/p

何必黄帮主吩咐，沐家院子邻居基本都是大户，没有贪图热闹的『毛』病，看见不对，立刻警觉地关上门。中间夹杂的小酒店，客人连同老板也跑光了，只剩一个喝醉的男人睡倒在桌子上，五斤也没管他。/p

“子山，我对你是真心的，若不是你一直拒绝，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和我走吧，我依然当你是正妻。”/p

“放你狗屁！什么正妻小妾的，我就是不稀罕嫁你！”/p

黄帮主还要再劝，被子山劫持的小姐开口了：“我被无辜卷入你们的恩怨里，也该有个说话的机会。黄帮主，你是真的联合子山姑娘的爹爹将她降为奴籍了吗？”/p

“我亲爹早死了！他就是一个贱人，没资格卖我！”子山气恼道。/p

“闭嘴！以前的我是下不了手，但现在都给你们当猪猡买卖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是管家吧？去叫捕快来，你家小姐要是死了，就是被这群人害死的！”/p

沐扶苍一讲话，黄帮主认出她就是人市上欲买子山的小姐，点点头：“是，我本来想在刘六手里转一圈，变成明面上的交易，将子山合情合理地带回家。”他本能直接抢人，但万一子山逃走，跑去衙门报案，也是麻烦事，黄帮主索『性』联合她师父，将子山变成货物买走，这样，即使子山跑得出他手心，也跑不出全国官府的搜捕。/p

刘六的货物逃走，自然也跟着黄帮主老头他们一起追过来，此时他躲在后面，哀怨道：“小人有错，贪图银子，看手续齐全，就接了这姑娘的生意，里面的来龙去脉我是真的一点不知情，求求小姐别怪罪。”刘六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只有天知道了。/p

“姑娘，恕我大胆讲一句，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陷害，现在你确实是被降为奴籍，必须依附人家，不得自由身。”/p

老头曾经阴笑着给子山讲过这个道理，子山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思考，现在沐扶苍再次点破，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处境——再无自由的机会。/p

“你说什么！”子山面目狰狞，手中剪刀更贴近沐扶苍脖颈，再深一些就要见血了。旁边的碧珠在大热天吓出一身冷汗。/p

“除非，”沐扶苍声音依旧平稳：“你能找到亲人和黄帮主篡改你身份的证人证物，重新到衙门登记户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