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利益(2/2)

“不谢。”卫泽浅笑，只是笑意并不曾到了眼底：“你此番回来，可有什么打算？”/p

沈慎微微一顿，而后道：“我若说我想回来做个教书育人的教书匠，你信不信？”/p

“我信。”卫泽颔首，却是渐渐收敛了神『色』：“那么你想做帝师？”/p

沈慎被这话呛了一下，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之『色』，而后苦笑摇头：“这哪里敢？”/p

沉星打量了一下沈慎，认真权衡了一下这个事儿。最后觉得沈慎的确是不够的——陆老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都懂，谁也比不上。虽说年迈了些，人却是极有趣。换老师，他也真不乐意。/p

“那你——”卫泽『露』出点若有所思来。/p

“父母老迈，只是想安稳下来。做个普通教书匠人。”沈慎实话实说，而后又叹了一口气：“遇到圣上，实是意外，并非有心之举。”/p

“嗯。”卫泽应一声，不过看着并不大相信。/p

“我和李泾联系过。”沈慎接下来说了实话。看着卫泽一脸坦然：“他叫人接我去台湾。”/p

“李泾我恍惚记得，却是有过男宠？”卫泽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p

沈慎险些没被这话噎住，连连摆手：“并非那样，并非那样。李泾想让我去当丞相，他不甘。”/p

“他倒是识货。”卫泽笑笑，“只可惜却是没遇对时候。如若那时候你有现在的沉稳，也未必会一败涂地。”/p

现在的沈慎，和从前全然不同了。/p

这一点，明眼人都是能感受出来。/p

沈慎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最后只道：“既是如此，那就多谢摄政王的抬举了。”/p

卫泽挑眉：“不过你明显拒绝了。李泾……没发火？”/p

沈慎『摸』了『摸』胳膊，而后笑笑：“所以我左手已经废了。而且走路……也有些不自然。”/p

卫泽微微诧异，不过也没盯着沈慎看，旋即就收回了目光：“李泾那人素来都有些这样。自己不得到的，也不愿让旁人得到。尤其是人才上。”/p

沈慎回来，只怕也未必是想安稳，而是不得不安稳。李泾……就是附骨之疽。/p

“你若是想去户部，我也可以答应。”卫泽忽然这般说了一句。/p

沈慎摇头婉拒：“不了。我并无那样的雄心壮志。”顿了顿，沈慎又问一句：“说起来，当初他用金矿换了我自由的事儿，是真的？”/p

卫泽没想到沈慎居然这样直白就问出来了，微有些措手不及。/p

末了他看着沈慎哭笑不得。/p

这样的坦坦『荡』『荡』的君子之风，真不知是该喜欢还是该讨厌。/p

说喜欢罢，偏有时候又叫人讨厌——譬如这个时候。/p

而不等卫泽解释，沉星就已是将这话听了进去，而后看住了沈慎：“什么金矿？谁拿着金矿换你自由？”/p

沉星未必是听不明白，不过是不敢相信。/p

卫泽心道，既是如此，他似乎也没有再瞒着的必要了。当即干脆就点头承认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李泾拿着一座金矿，换了你的自由。”/p

沈慎面上登时『露』出复杂之『色』：“果是真的。”/p

“那李泾逃跑的事儿呢？”沉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个困扰他良久的问题。/p

这一问，就问到了关键之处。/p

沈慎也是多少有些猜测的。不过……并没有出声。/p

屋里有一瞬间的寂静。/p

而这寂静最后就被卫泽打破了：“李泾是我放走的。不然，他如何能走？”/p

卫泽如此坦然就承认了，直接就叫沈慎有一瞬间的诧异。/p

而沉星则是霍然起身：“你竟然放走了李泾？”/p

面对沉星的怒目指责，卫泽却是神『色』不动：“是我放走的。”/p

“为什么？”看着沉星勃然大怒的样子，沈慎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给卫泽解释的机会，就忙问了这么一句话。/p

他心里明白，卫泽这么做，必然有原因。/p

可是这样的理由，沉星能否理解，那就是两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