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梅花香自苦寒来（上）(2/3)

见陶沝半天不作声，九九误以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眼神也瞬间变得无比冷冽。他掀被下了床，慢慢走到陶沝跟前，微微俯下身子，单手攥紧她的下巴，强迫性地将她的脸朝上狠狠扳起——/p

“你是爷的嫡福晋，至死都不会变，你这辈子休想从爷的身边轻易逃脱！”/p

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目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陶沝，就像是要把她此刻的神情深深印在自己心里。他收紧握着陶沝下巴的手，一字一顿地清晰咬音，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似的。/p

“……爷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毁了，也绝对不会轻易便宜别人，尤其是他——”/p

陶沝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感觉就像是要碎了一般，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p

眼前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p

而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加大，直至后者的小脸因为过于疼痛而变得扭曲，他这才悻悻松手，像是避瘟疫一般地将陶沝狠狠甩了出去——/p

“哼——你不是想要责罚吗？不是罚什么都毫无怨言吗？既如此，那从今日开始，你这个九福晋就去做府里最低等的杂役的活吧，给爷好好打扫整个后花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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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府后花园。/p

陶沝手握扫帚站在其中一株红梅树下仰头发呆。/p

因为九九的一句话，自那日过后，她便沦为了整座九爷府里最低等的粗使杂役，负责每天打扫后花园。而九九本人则是在病愈后的第二日立即上书奏请康熙皇帝，以衾璇不幸流产为由，将其晋为侧福晋，并在此后的接连数日内，都宿在衾璇房里过夜。/p

这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看在府中众人的眼里，自然代表着衾璇的地位水涨船高，而陶沝这位嫡福晋嘛，显然已经彻底失宠了。/p

据说九九请奏的折子送上去之后，康熙皇帝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跟着便极爽快地批准了这个请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信了之前关于衾璇才是九九真爱的那番传言，所以打算以此给九九一份补偿。/p

所幸陶沝自己倒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结果，反正她人还是在报春馆住着，只是不再有别人伺候，而且每天还得起早去后花园清扫落叶。/p

不过有一件事的确令她较为在意，因为自那日之后，九九也不知道是担心那位太子殿下会前来抢人还是怕她会偷偷逃跑，突然派侍卫将整个府邸都重重包围了起来，府中人员进出都要经过严格检查，府内的各种消息也被完全封闭，外人无从得知。自然，外面的消息也同样传不进来。/p

这样一来，陶沝自然也无法打听到关于芷毓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将那两样东西成功交到倾城和太子手里。/p

正想着，一个甜腻的女声突兀从身后不远处传来，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p

“哟——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最受宠的嫡福晋么？”/p

这个声音并不陌生，是陶沝熟悉的人，刚怀孕不久的瑶烟。/p

她回过头，后者一身粉色侧福晋装扮站在几米开外，脸上满是糅合了得意和鄙夷的复杂神色，身边还跟着一名极为面生的绿衣丫鬟。/p

不用想也知道，瑶烟这次定是抱着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心思前来嘲讽她的。/p

陶沝握紧手里的扫帚，眼睛直直看向对方，面无表情。/p

双方对视良久，瑶烟有意无意地瞟了身边的那名丫鬟一眼，后者会意，首先开了腔：/p

“你这丫鬟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快过来给主子行礼？”/p

“呵——想必侧福晋记岔了吧？”一听这话，陶沝下意识地从嘴里溢出一声冷笑。“董鄂怎么不知道这府邸的规矩什么时候已经改了？好像从来就只有侧福晋跟嫡福晋行礼，哪有反过来让嫡福晋给侧福晋行礼的？”/p

瑶烟那厢当场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陶沝今次虽然被九九贬来做杂役的活，可嫡福晋的身份却并没有被废，整个人顿时一噎：“你——”/p

“怎么，难道董鄂说错了吗？”陶沝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接茬。“……在九爷没有正式废掉董鄂这个身份之前，董鄂仍是堂堂正正的九福晋！”/p

没错，只要九九不废她，就算再不得宠，她的地位也依旧高于府里其他人，其他人见到她，论规矩也都应该给她行礼。想来这也正是她沦为杂役这段时日以来，那些原本抢着巴结她的丫鬟小厮人虽然转变了以往对她的殷勤态度，但却也不敢真的把她往死里打压，顶多就是嘴上刁难几句而已。/p

“哼——那不过只是早晚的事而已！”鉴于面子上没占到半分便宜，瑶烟似是有些恼羞成怒。“难道你还指望九爷过后会对你回心转意么？”/p

自然不会了！而且，想必永远都不会了……/p

陶沝暗暗在心底接上这句话，眼中也因此划过一道淡淡的哀伤，但嘴上却始终不肯有半分认输：/p

“既然侧福晋这么说，那不如就请侧福晋等到董鄂彻底被废了身份的时候再来找董鄂吧！那样一来，侧福晋无论要对董鄂做什么，岂不都名正言顺了？”/p

“你！”大概是没想到陶沝死到临头还对自己如此针锋相对，瑶烟心中的怒火无疑更甚。“你别得意，风水轮流转，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