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祭天(1/2)

大祀殿。/p

朱承德身穿祭服，表情庄严肃穆，身后群臣汇聚，每人表情不一，但没人露出欣喜欢快的神色。/p

剑南地震的消息已经传到朝堂，大约有二十万百姓死亡或者失踪，而收到影响的更是数不胜数。/p

整个剑南之地，再难见到笑容。/p

消息传到京城，文武百官无一不被惊动。/p

就算是几年前的天灾也没有这一次来的凶猛。/p

整个剑南上百万条人命，一下子就没了五分之一，刚看到这条消息，几乎让人窒息。/p

照例是赈灾，安排平仓开仓放粮，同时抽掉其他地区的大夫、药材、粮食运往灾区，朝堂之上，第一次这么齐心协力的做一件事。/p

身为皇帝的朱承德虽然也想出手帮助，但是他知道，这只能鞭长莫及，更何况朝廷这十几年赈灾早已经形成了一套方法，他要是出手，反而会影响到朝廷的赈灾。/p

但朱承德也不会选择坐以待毙，在朝会上，他决定祭天。/p

没有大臣阻止，这个时候，他们也需要皇帝站出来稳定人心，天灾不足惧，人心最险恶。/p

只要稳定了人心，那么剩下的也就是防灾以及灾后重建的问题了。/p

“时辰到了，还请皇上移步。”/p

石功守在朱承德面前，提醒道。/p

朱承德点了点头，提起了腿。/p

祭天仪式在大祀殿举行。/p

但朱承德此时却并不在大祀殿，而是在斋宫。/p

日出前七刻，时辰一到，斋宫鸣太和钟，皇帝起驾至大祀殿。/p

提前三日朱承德就开始斋戒，第二日他要书写好祝版上的祝文，提前一日礼部负责宰好牲畜，制作好祭品，整理神库祭器。/p

随后朱承德亲自检阅一番，至皇穹宇上香，到圜丘坛看神位，参观了这两个重要环节，朱承德才去神库视边豆、神厨视牲，然后回到斋宫继续斋戒。/p

直到祀日前夜，由太常寺卿率部下安排好神牌位、供器、祭品；乐部就绪乐队陈设；最后由礼部侍郎进行全面检查。/p

伴随着钟鸣声，朱承德到了大殿祀门口。/p

文武百官都已经到齐，里面多了不少或生或熟的面孔，都是被推举上来补上空缺的那些位置的官员。/p

一些御史会同内侍进行巡查，凡陪祀执事各官，如有在坛庙内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无论宗室、大臣、官员，即指名题参，在祭天结束之后直接把名字送到朱承德面前。/p

百官立于两侧，中间露出三丈宽的行道，朱承德昂首阔步走了过去。/p

钟声止，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p

第一步，迎帝神。/p

燔柴炉，迎帝神，乐奏“始平之章“。朱承德跪拜在牌位面前，牌位上写着至上层皇天上帝神，上香，然后又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p

回拜位，对名为诸神的蜡像行三跪九拜礼。/p

随后是景平之章，朱承德开始奠玉帛。/p

台下，人群中，宇文邕默默注视着上面一个牌位，叹了口气，同时，在他身前的那人也同时叹了口气。/p

林辰悄悄转过身来，发现叹气了居然是宇文邕，摇了摇头，转了回去。/p

他不认为宇文邕会是和他一样忠心大明之人，倒不如说，对方忠心的是利益，谁能给他利益，他就愿意为谁卖命。/p

这样的人，哪怕有能力，朱兴国也不会重用，做到现在也只是兵部二把手。/p

收回念头，林辰目光直视台上，乐曲已经到了熙平之章，再过一会，祭天就要结束了。/p

朱承德再次三跪九拜，将准备好的祭品送到了燎炉里焚烧，朱承德到了望燎位，站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燎炉里的祭品燃烧。/p

乐曲也由清平之章跳跃到太平之章。/p

等到祭品燃烧殆尽，乐队开始奏起“佑平之章“，朱承德起驾返宫，整个祭天大典方才结束。/p

站了半天，众多大臣早就腰酸背痛，现在大典结束正准备轻松一下，旁边的御史就投来严厉的目光，一个个欣欣然放下了手。/p

等到走出皇宫，众多官员才得以放松下来，一个个开始窃窃私语。/p

“听说剑南总兵已经向朝廷请罪，不知结果如何啊。”/p

“还能有什么结果？二十多万条人命，总要有人去背锅，不是总兵就是知府。”有人幸灾乐祸道。/p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还要看他们救灾的表现。”有在朝中待了几年的老人悄悄提醒道。/p

不管是执掌一州之地十万州兵的总兵，还是和一州大族相互勾结根深蒂固的知府都不是那么容易拿下，因为他们背后的利益团体足够强大，有的时候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肆意妄为。/p

十大知府，十大总兵，倒不如说是十个火药桶，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引爆。/p

朱承德已经无力吐槽当初定下这制度的先祖，现在他浑身无力，正躺在床上，雨萱正在给他贴身按摩。/p

少女柔荑从朱承德身上各个地方划过，适合的力道让朱承德不由得发出了呻吟。/p

等到按摩结束，雨萱已经是满头大汗，而朱承德一身红晕，看起来像才经历过剧烈运动。/p

“雨萱，你先退下休息吧。”/p

一手屏退了雨萱，朱承德从床上翻了个身，换了一个更舒适的躺姿。/p

一个影子从角落出现，站在朱承德面前。/p

“你回来了？”朱承德露出了微笑，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