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试探(1/2)

宋家在玄门中仅次于齐家，宋夫人早亡，宋家主常年住在寺庙中不问世事，家里只有宋长吟和他的妹妹宋长梨打点。/p

上次宋长梨及笄礼给卫莲生递了帖子，但卫莲生并没有出席。如今看见宋长梨亲自出来迎接，自然也是要客气两句的。/p

“长梨姑娘如今倒是亭亭玉立，玄门中恐怕没有谁家的小姐能及得上姑娘的容貌了。”/p

人人都爱听好听的话，更何况是二八怀春的少女，听到卫莲生这样说，直接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王爷谬赞，府中已经备好了酒席，外面露重，王爷请屋里坐吧。”/p

宋长吟一拍脑门儿，也连忙说：“你瞧我，看见这玉笛一时高兴，就顾着和你说话了，倒是忘了你身子不好，任你吹了这么久的风。”/p

“不打紧，我这几日倒是觉得好了很多。”/p

卫莲生一边说着，一边和宋长吟往里走。身后的宋长梨扶了扶自己的簪子，想起卫莲生刚才夸自己的话，虽然也知道只是客套话，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心啊。/p

宋府一向少与人来往，所以宋长吟的生辰宴也没有惊动旁的人，只有卫莲生一人赴宴。偌大的宋府，也少有丫鬟家丁，倒显得冷清很多。/p

“这梨花白可是小妹春天时亲自酿的，说的就是等我生辰时可以与你对饮，倒不知道是我沾你的光还是你沾我的光。”/p

宋长吟笑着给他倒酒，却被卫莲生婉拒了。/p

“前两天洛家医馆的沈姑娘给我看诊，开了药方说要忌酒三月调养，所以…”/p

卫莲生这次真是说的大实话，他还记得在齐府时，沈雀辞因为他自己加大药量怒斥自己疯了。然后霸道地开了药方，元琅也就那么听话地去抓了药。/p

真是奇怪，他们主仆二人似乎被这么女子制得死死的。/p

“没事没事，王爷身子要紧。”/p

宋长梨端着长寿面款款而来，“哥哥，今日可是你二十岁生辰，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嫂子？”/p

面对妹妹的调侃，宋长吟白了她一眼，“王爷还在呢，你如此不给我面子？”/p

“就是王爷在我才说的，王爷丰神俊逸，定然是认识不少好人家的女子，不如替我哥哥撮合撮合，到时候一定给王爷一个大红包！”/p

宋长梨眨着眼，偏着头一脸的天真无害，看向卫莲生时又娇俏一笑，立刻低下了头。/p

她发间簪着海棠花的步摇，坠了两个银质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卫莲生突然想到了沈雀辞身上的铃铛，她的铃铛好像从来不响？/p

不对，他听见过一次的，在往生客栈第一次见她时，自己听到过无常铃铛响的。可是为何后来不响了呢？真是奇怪。/p

“王爷？”/p

看见卫莲生似乎想什么出了神，宋长吟轻推了他一下，“王爷？王爷，您想什么呢？”/p

“噢…”卫莲生回过神来，接着宋长梨的话茬子说：“这不是在替你想，哪家的小姐配得上你宋公子吗！”/p

宋长吟摇摇头，“王爷莫再取笑我了，倒是这三清城中像嫁入卫王府的女子不知有多少，王爷准备何时成亲？”/p

一旁的宋长梨顿了一下，竖起耳朵听卫莲生的回答。/p

“本王缠绵病榻多年，又何必耽误别人。”/p

卫莲生的病人尽皆知，就连宫里的御医也束手无策，那卫王府中，成天都是中药罐子不离炉火。若是哪一天卫莲生病死，也没人会觉得奇怪的。/p

宋长梨眼神暗淡了几分，劝慰道：“王爷不必忧心，吉人自有天相，姻缘一事还是不要如此妄断。”/p

“既如此，便承长梨姑娘吉言了。若有机缘，一定请长梨姑娘喝喜酒。”/p

这话说完，宋长梨心里犹如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即使一早就知道卫莲生对自己无意，但总是不死心。只要他一日不娶妻，她就愿意如此等下去。/p

从宋府出来时，天已经擦黑。卫莲生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抱怨道：“这才秋天，怎么这样冷？”/p

一旁的元琅放下了马车帘子，挡住深秋暮色下的冷风，“是啊，前几日府中管家已经张罗着让人做冬衣了，王爷又是受不住冻的，就怕提前入冬来不及。”/p

马车轱辘轱辘往前，卫莲生缩成了一团，“我记得去年皇上赏了我好几件狐裘，我也穿不过来，你明天送两件去洛家医馆给沈姑娘吧。”/p

“给沈姑娘？”元琅一头雾水，忍不住提醒说：“王爷，沈姑娘是北漠深处来的，那里冬日里冰封三尺，她也许是不怕冷的吧。”/p

“噢。我倒是忘了她是在北漠长大的了。既如此那就算了吧。”/p

是啊，卫莲生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沈雀辞是北漠长大的，是魔教门主，自己怎么忘了？差点就以为她是个普通的女郎中了。/p

今日一早，守在齐府的人传消息回来，说沈雀辞给齐夫人看诊被刺伤，他有些担心，又有些意外自己会担心她。/p

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去了医馆想瞧瞧她伤势如何，却被一个小女子给轰了出来，自己这个王爷在她面前也着实憋屈。/p

卫莲生想着想着，就觉得很生气。一把撩开马车帘子对车夫喊道：“掉头，去洛家医馆！”/p

“王爷，这么晚了我们去医馆干嘛？”/p

“我…我的扇子忘了拿！”/p

车夫依言打马掉头，马车往洛家医馆而去。/p

洛怀仁正在后院亲自给沈雀辞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