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道听途说(1/2)
天还没有黑,韩铁就到大车店找他们,段云起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大通铺上跟兄弟俩说话。/p
“段家兄弟,你们炭可卖完了?”韩铁记挂着这事。段家的炭也不知为啥弄成那样?能不能卖得掉?自己找人打听,那几户人家都只要平常用的木炭,只有一家门房上答应送些去用用再说。/p
见韩铁还关心这事,段云起也不瞒他:“我们的炭送去铁匠铺了,他们正合用,就不烦老哥挂心。”/p
“那就好,马上宵禁了,我这就回住处去,明天一早城门口等你们。”韩铁见段家的事一了,从通铺上下来,拉拉衣角道,有人结伴同行,心里也轻松些。/p
“行,到时候再见。”段云起也起身,送韩铁出去。/p
到了大车店门口,韩铁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手边带些东西,如今已经是年下了,草场上那些人又不安分,防着些!”/p
“有守备军呢!那些人没那么大胆,再说我也带了惯用的家伙。”/p
段云起挑眉笑了,这韩铁倒是一个实成人,这一趟专门过来,只怕就是关心此事的。/p
得了段云起这话,韩铁才真正放心的离开!/p
大通铺里又住进两个人来,段云起身边就带有二十多两银子,艺高人胆大,他也不怵,大咧咧的把包袱搁在靠墙的炕角,自己合衣躺下。/p
雄县城里也有上好的客栈酒楼,那些都不是他们现在能消费得起的。买山买炭加上修房用的都是肖潇贴补上的私房钱,一想起这个兄弟三个心里膈应得慌。/p
同屋的两个人也是一路的,见这边靠里的三个都躺下不说话,就着买来下酒的猪头肉,自顾自的聊天喝酒。/p
“根伯,你说哪个皇子能登上那个地方?”两人用了方言,想是不愿同屋的人听到。/p
那个根伯用一口乡音说道:“天家虽然病得很重,可人还在呢!可惜管不了事。/p
你看看如今天下,江南道是钱袋子,二皇子已经在那里经营多年,他又是皇后所生。/p
中原是粮袋子,现在是熹贵妃的娘家,有娘舅帮忙,大皇子自然占了。/p
剩下的枪杆子,几个皇公亲王把着。就连下旨的笔,都是大臣们握着。呃!不好说,不好说。”/p
“也是,我们老百姓就管吃饭的碗,谁上都一样,又不会给碗里添上一勺肉,还得自己刨食吃。唉!人人都在传来传去,说二皇子是皇后所生,才是正统。”年轻人给那根伯添了酒,自己才一口干了。/p
“嫡又怎样?庶又怎样?还得是那能容人的肚量才行,想当年,肃王一人就统天下兵马,天家都敢放权,才有几十年的太平日子过。如今还有哪个皇子有这般气度。唉!不说远了,就你刚才说自顾自刨食,也刨不了多久。”老头端了酒碗,吱溜喝了!/p
“啥意思?”/p
“朝廷不稳,民心不安,上上下下被他们这样一搅和,那些早有异心的兀图人会在旁边只干眼看?我们这里还好,有莽山挡着,还有守备军,多少都能太平些日子。想当年我刚刚来雄县,兀图人就在城外跑,是肃王带了兵,打得那些混球连滚带爬……”/p
“根伯,马上年节了,你不回去?”看样子这话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年轻人并不想听,巧妙的岔开话题。/p
“不想回去。”滋溜一口老酒下了肚,那个根伯又说道:“这一晃,快四十年了,我的命是这捡回来的,以后还是要丢在这,还有好多兄弟在这里等我呢!”/p
“哎呦!根伯,你又说这些老话,什么肃王,什么打仗,你不过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走贩,就做一些小买卖,还天天把朝廷挂在嘴边,你这时时刻刻想报效朝廷,难道朝廷还要给你发奉禄?”年轻人惬意的抿着酒,打趣这个天天记挂着朝廷大事干瘪老头。/p
被年轻人扫了性,根伯也不气恼,依然喝酒吃肉,末了还唱起歌来,曲声低沉雄厚,如同军歌一般。/p
三郎被这两人吵得睡不着,翻身坐起,不耐烦的道:“打半夜不睡觉,你们说话就说话,怎么唱起歌来,扰人清梦。”/p
年轻人见吵着同屋的人,忙赔着不是:“小兄弟见谅,这老头好喝酒,一喝这黄汤子,就管不住这嘴巴,我这就让他别唱了!”/p
说着就去捂那老头的嘴:“小点声,根伯,大半夜发什么疯,唱了几十年还唱不够。”/p
“唱不够,唱不够!”老头已经有些醉了,使劲掰开捂着自己嘴的手,还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p
段云起也坐起身来,盘腿坐着,对年轻人随意的拱拱手道:“这位老伯唱的可是战歌?‘铁血热,忠诚良,爹娘盼儿郎’”。/p
随着段云起的一句句念出歌词,那老头抬起头,醉眼迷离:“小哥,你也是听过的人?”/p
“老伯是哪里人士?小生意人都在还乡,两位为何逗留?”段云起没有回答那老头的问话,反而询问起其他来。/p
“我们是锦山郡人,来雄县收草药的,这药也不好找,别的地方没有,只有兀图人所在的草场上才有,所以每年都得在雄县城里熬上一两月。”/p
年轻人见夜还长,又不想跟一个酒鬼说话,这时见段云起相貌堂堂,说话客气,也就含糊的答了。/p
“哦!这样啊!不过恕在下直言,锦山郡距离这里不近,你们这一年几趟的来回,老伯身体可还吃得消?”/p
“唉!他是我远房叔伯,就为点药,每年死活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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