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分娩(上)(2/2)
的语气似乎已经麻木,让人听起来就会觉得异常痛苦。“啊——”腹部的剧痛让我的所有精力只能集中在疼痛上,没有办法感受到自己究竟有没有在用力,分娩的过程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将体内仅村的力气全部来宣泄依旧没有办法能让剧痛变得可以忍受。
“病人的血压升高,出现神智不清醒症状,随时有可能陷入昏厥,难产已经持续两个小时了。”吼叫的间隙耳边听到医生和护士之间的对话。
“保孩子——”我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分娩的过程越拖越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再次陷入昏迷,而更大的可能是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中已经没有了童童,我也永远没有办法再次见到她,当然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边是身为母亲的我没有再次醒来的可能。
生理上的疼痛已经让我完全忘记了最初的紧张和恐惧,作为活了第二次的人此时已经忘记了此前所有的遗憾和牵挂,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希望童童能够平安活下来。
“无论如何请保护这个孩子,大人不要紧,我要孩子活,一定要保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这么说,只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记得的,于是只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一阵短暂的反应时间过后,我意识到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病人,什么叫‘这个样子’,我应该是很清醒,至少清楚的在听着他们说话,可是开口想要再次呐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发布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就此苏灿应该已经被要求签订过协议书,以求在大人和孩子的取舍上最大程度的尊重大人的意愿,此时自己最大的念头就是希望医生们真的能够按照协议书上的结果来履行。
身体也许的确如同听到的那样,即使强烈的几乎让人恨不得死去的痛楚也已经变得断断续续才能感受的到,不时恢复意识的时候能够清楚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下体不断流出。
“医生——”趁着神智清醒的时候我很快意识到应该立即做些什么,我睁开眼睛试图开口。
“病人恢复了意识,不要说话、尽量保存体力,配合助产士进行生产。”穿着蓝色消毒服带着蓝色口罩的医生眼中能够看到的似乎只有病人身体的参数,而不是眼前病人最直观的精神状态。
“医生,如果我不行了,请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我努力提高音量,以求吸引医生的注意力。
“通常情况下一般都是选择保大人,但我们会尊重家属的意愿。”医生的视线在仪器和我身体上的管子之间反复徘徊,没有感情和语调的回答着我的话。
“家属希望的是保大人。”身后为医生擦汗的护士开口提醒,医生似乎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这个回答却让我心底深处最后一丝信任崩塌,忽然窜出的怒火已经足以让我暂时忘却眼前的痛苦。
“副院长?”
产房里猛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或者略带惊讶或者如释重负的人用各种口吻称呼着来人,随后主治医生和护士在动作短暂的停滞后继续开始了助产工作,而我知道自己一直坚持等待的,也是全心寄托的希望终于来到了。
“张叔——保住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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