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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县令是条狗(1/2)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陆远只审了两个案子。/p

公堂之上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整个气氛已经变了,吃瓜群众们的心态从嘲笑戏谑已经变成了叹服,再也没有人质疑陆远的询问技巧。/p

接下来陆远一连审了十个案子。都是三两句就问出真相,件件清楚明白。因为都是些小案,宣判也很快。围观的百姓没有不服的。/p

这时已经快到正午,陆远喝了口茶道:“上午最后一个案子。”/p

宋钟拿起案卷看了看,凑到陆远身边轻声道:“大人,这件案子有些棘手。”/p

“嗯?”/p

“此案是摊贩魏小六杀犬案,苦主是本郡士绅蔡大勋。”/p

“我知道,你赶紧宣读案情。”这个案子陆远仔细看过,穷人魏小六杀了权贵人家的狗,结果被判了十年徒刑。/p

“这……那蔡大勋可是当朝蔡相国的侄儿,也是吴提辖的表叔,平素里无人敢惹的。”/p

“吴谓已经不是提辖了。你还要不要做押司?”/p

陆远一瞪眼,宋钟立刻缩了缩脖子,拿起案卷念到:“大夏宣和六年三月,摊贩魏小六无故用扁担虐杀本郡士绅蔡大勋爱犬。本案事情清楚,人证物证俱在,时任吴县县令判决魏小六赔偿蔡家五百贯,因魏小六无钱,故改判十年徒刑。”/p

宋钟念着念着声音越来越轻,想必他也知道此案荒唐。/p

刘卬星大惊:“五百贯啊?”/p

围观群众嘘声四起,议论纷纷。/p

“杀一条狗坐十年牢?”/p

“你也不想想那是谁家的狗。蔡大勋可是当朝蔡相国的侄子。”/p

“嘿,宰相家的狗比人还金贵吗?”/p

“你还别说,我有个亲戚在蔡大勋家帮佣的,说他家的狗啊,最便宜都要一百贯。平日里吃的都是羊肉!”/p

此时衙役们已经将魏小六带上堂来。只见他瘦骨嶙峋,伤痕累累,显然在牢中吃了不少苦。/p

魏小六一到大堂,噗通一声就跪了:“大老爷,小人冤枉啊!”/p

陆远道:“你先起来。”/p

魏小六千恩万谢,就是不敢站起来。/p

陆远也不勉强,一面让书吏林昆和王者负责记录,一面对魏小六和蔼道:“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p

魏小六声音颤抖道:“大人,我是打死了蔡大官人家的狗,可是事出有因啊!那天,小人在桥头摆了个馄钝摊儿,有一对母子到小人的摊上吃馄钝。那小儿也就四五岁。母子俩正吃着馄钝,突然跑来一只哈巴狗。那孩子见狗儿可爱,就从碗里舀了一只馄钝丢在地上。哈巴狗低头舔了一口,突然暴起咬住了那孩子的手臂,胡乱撕咬。小人情急之下用扁担打了那狗的头,一个不巧,当场就打死了。这时蔡大官人才带着家丁李青等人冒出来,对着小人一顿毒打。”/p

“那母子何在?”/p

魏小六苦笑道:“回大人话,小人被蔡家众人扭送官府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对母子。”/p

“当时可有旁人目击?”/p

魏小六忙道:“当时整条街的人都看见了!”/p

围观群众中就有人小声议论:“是啊,那天我就看见了。”/p

“那你怎么不说啊。大人,这…”/p

“哎你干嘛,我吹牛逼的你也信!”此人连忙将同伴的嘴巴捂住,他可不敢得罪蔡家。/p

陆远不禁摇头,这样的案情魏小六根本撒不了谎。但是此案卷宗中竟然一个证人都没有。旁人也就算了,那对获救的母子也不知所踪。世态炎凉,以至于此。/p

“范县令审案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口供中并未提到狗咬人之事,上头可有你的亲笔画押。”/p

“大人,小人当时就说了呀。小人不识字,是县衙的衙役念给我听的,跟小人所说一样啊。”/p

陆远暗叹,这伙计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p

“本案苦主呢,怎么没带上来?”陆远左右看看,“崔捕头何在?”/p

宋钟惊讶,陆大人居然还要叫蔡家人来过堂?不对,看样子是早就派崔捕头去叫找人了。/p

这时大堂外吃瓜群众被人分开两半,崔鹏挤进大堂:“禀大人,蔡大勋本人不在苏州。属下到只捉拿,哦不对,只请来了蔡家家仆李青。”/p

陆远暗暗对崔鹏竖了一个大拇指。干得不错,虽然动作慢了一些,好歹把人弄来了。案卷中显示,这李青正是代表蔡家在官府录口供的人。/p

崔鹏的身后,两个衙役搀着一位满身补丁的老头走进了大堂。/p

陆远看清楚这个老头的样子时,顿时傻了眼。/p

这人身上破破烂烂的,双眼明显不正常,走路时趟着地,门槛都是摸索着翻过来的。/p

瞎子?!/p

“堂下何人?”陆远心说蔡府家丁的制服这么有个性的吗?肯定是蔡家胡乱找了个乞丐冒充的。/p

“小人李青。”老头说起话来有模有样。/p

好吧,陆远刚刚发现这名字还挺应景。盲僧啊,会回旋踢不?/p

“你不是蔡府家丁吗,为何这副打扮?你这眼睛又是怎么回事?”/p

“小人福薄,五个月前突然重病,双眼都瞎了。因此再也不能在蔡府做事,只好行乞度日。”/p

陆远看了眼崔鹏,还以为他是从蔡府里抓出李青的,没想到是大街上寻来的。/p

“半年前,魏小六打死蔡家的狗时,你可在场?”/p

李青麻木道:“回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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