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新马(1/2)
“按着它的头,别让它乱动”巴西勒朝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年轻羊倌吼道。/p
蛋糕翻着白眼倒在泥浆里,胸腔剧烈的上下起伏,它的身体汗渍淋漓,在寒冷的冬夜化为阵阵雾气,巴西勒将脸贴在它的脑袋上,顺着它的鬃毛轻声安抚它。/p
蛋糕和邃夜的孩子即将在这样一个寒夜出生,它扑腾的声音把整个风宅的人都惊醒了,事先马基宁家早已派遣几个经验丰富的羊倌来钱帮助蛋糕接生,但在关键时刻却手足无措了,他们养了一辈子牛羊,对马却毫无经验。/p
在巴西勒的轻声安抚中蛋糕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但好景不长,仅仅一阵后它更加剧烈的呻吟抖动,腿蹬得笔直,伴随着四周的欢呼声和惊讶声,它的小宝宝爬了出来了,蛋糕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然后有气无力的垂下脑袋,胸腔仍在剧烈的喘息,巴西勒抱着它被汗水和泥水打湿的大脑袋,笑了出来:“你做的很好”他掏出一个萝卜奖励升级为母亲的小母马,蛋糕舔了舔,却没有吃。/p
新生的小马驹新毛呈暗灰色,浑身湿漉漉的,长长的耳朵耸动着,双腿瞪着地面想要努力站起来,它硕大的眼睛好奇得四处张望着,最终和巴西勒相对而视,巴西勒沉积在它美丽的棕色眼睛上,久久不能自拔。/p
“看它多漂亮”巴西勒朝他的妻子,艾米莉亚兴奋的说道:“蛋糕也是我接生,然而它比它的妈妈还要漂亮”/p
艾米莉亚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拿着丝质手帕掩着口鼻,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厌恶,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去。/p
小马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它的腿打着晃,一个年轻的羊倌正要去扶它,被巴西勒喝止住,他知道这是一匹马最关键的时刻,若它不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力站稳,只能成为一匹普通的马。万幸它最终还是站稳了,蛋糕恢复了些力气,开始伸出舌头舔舐着给它的孩子洗澡。/p
“少爷,你现在看起来有些糟糕”一个女仆壮着胆子走进马棚,她边说着边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邃夜,健壮的大黑马脾气一向不好,好几个仆人被他咬过。巴西勒低头看去,他的身上沾满了马的唾沫、粪便和粘液,浑身上下肮脏不堪,臭不可闻,再看着小马驹纯洁无瑕的大眼睛,他终于笑了出来。/p
当小马驹可以跟着父母一起奔跑时,风峡岛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尼柯把来人领来大厅,巴西勒不禁双腿一颤,本能的就像逃走,然后他想起这里是风峡岛,不是雷堡,雷堡的小马夫可以跑,风峡岛酋长的儿子却不能。/p
来者是雷堡的雷纳德神父。雷纳德神父穿上盔甲像一个骑士,拿起屠刀像一个猪贩,拿起弓箭像一个猎人,穿着修生黑袍时却不太像一个侍奉至高神的神父,他长得又高又壮,一张大脸又胖又黑,巴西勒见过许多神父与修士,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不同于雷纳德神父的是他们的脸色都很苍白。/p
雷纳德神父出身于一个小贵族家庭,是家中三子,参加过佣兵团,跑过商船,走过南闯过北见识异常丰富,他娶过四任妻子,都在尚未生育的情况下蒙召而去。他很苦恼,遂求人为他排忧解难。/p
“你注定要终身侍奉我主”村里的赤脚修士告诉他。/p
“最近有一个老骑士前来效忠,他有一个女儿,刚守了寡,我给你撮合撮合吧”他那继承了家里爵位的侄子说。/p
“想那么多干吗,来喝酒喝酒”他的朋友呵呵一笑。/p
思来想去,他最后一次去了妓院,找来十个女人,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太阳升起时,雷纳德神父策马离开家乡,他并无目的地,直到一个黄昏,这时的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天空干净清澈,幽蓝静美,像一个无暇的湖泊。他想起短命的妻子们,流着眼泪,看着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浓,像是这些年的忧愁侵蚀着他,远处山脚下,一个落魄的小修道院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瑰丽的光芒。雷纳德神父踏着夕阳落山的脚步来到了修道院,里面只有一个瞎眼的老修士和他的狗,他亲吻了老修士的手,哭着向他忏悔,于是落魄的小修道院就有了第二个修士。/p
他在乡间流窜,为村民们举行婚礼,给孩子受洗,听取人们的忏悔,十多年弹指之间而过,他的胖脸瘪了下去,脚底长满了厚厚的茧,乡间的风吹皱了他的脸,让他变成了一个小老头。这时战争爆发了,老修士已死,老修士的狗也死了,领主征发他随军参战,神父举着巨日神架,站在举着粪叉的农民身边给他们祝福,领主死了,队伍又被另一个领主接收,另一个领主也死了,雷堡伯爵又接收了了这只堪称乌合之众的队伍。战争结束后,雷纳德神父活着回到了修道院,可是修道院已经毁于战争,只留给他一片废墟,他到处募捐,想要重建修道院,几经周折,他找到雷堡伯爵。/p
伯爵那时候还很年轻,刚继承完爵位就带着部队四处打仗,战争结束又忙着重建家园,恢复领地人口,没工夫搭理这个愣头愣脑的修士。/p
“再说吧”每次雷纳德神父找到伯爵,他都敷衍道,雷纳德神父从此住在雷堡,依旧为村民们举行婚礼,给孩子受洗,听取人们的忏悔,几年后雷堡的老神父死了,伯爵给果园城主教写了推荐信,雷纳德神父就从一个乡村修士变成了雷堡的神父。/p
巴西勒怕雷纳德神父倒不是因为他会打他,神父从不打人,也不骂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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