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世一双人(1/1)
一世一双人
茫茫风雪路上,一深一浅的脚印之下踩得是多少回忆,多少不舍。
阿锦我会回来了,黑潭之下我必将去寻,就算……就算哪怕寻到的只是你的尸骨!扶桑、南疆、这即将混乱的世间。
“可以坚持吗?”
白浮看着那包裹在巨大白裘之下,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凤眼。
听得白浮的话,突然顿着步,气息似有些微喘:“不碍事的,走吧!”
白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拗不过她的倔强,只是微叹口气。自那日之后,他心中早已放弃,因为他深深的知道,那份爱就算他倾尽所有也是他给予不了的,那悬崖间上的一刹那,那花瓣飞舞的一刹那,那时他心中狠狠一痛的一刹那,她嘶声裂肺的哭喊,那一幕幕在眼前悄然拂过,他始终不及他。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的朝夕相处,原来他所想要的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欢喜看着她无忧,他就会莫名的欢喜。
心中一惊,白浮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深深震到,每每看到她心中那份爱,似有一股血脉亲情的浓厚。
傍晚。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纷纷洒落。
碧绿的德夯湖旁处一片温暖的金色,波光粼粼,而那片宁静之下,却是谁也看不清的波涛汹涌。
这白茫茫的雪地之处,出了大唐边界,越往南疆那处白雪越浅。但却也还是那般白茫茫的一片天色,在夕阳下镀上了层层金光。
一对男女一直看似巨大的雪狼,就这般静静的坐在这湖旁旁的青草碧绿处休息,这湖还是那般沉静通透碧绿,湖中似没有任何生物。
四周雪白一片,唯独这处还是那般千年不变,绿草茵茵的柔暖,湖内却是那般侧骨的冰寒。
看着这般熟悉情景,扶桑又不禁想到曾经,曾经那次出来,在这湖旁间那欢快的一幕幕,那晚流萤飞舞,他对她许下那生生世世的诺言。
她的那一愿心人,别说白首,她的长发才堪堪及腰,他就那般离她而去。
天色渐晚。
夕阳在那宽广的湖面上轻轻一跃,毅然西沉下去,月色上涌不知何时露出了全貌。
扶桑靠在包子那庞大的身子上,汲取这它身上那融融的温暖,还有那让人安心的绒毛,话说这货最近倒是显得颇为正常,极少犯二。
暖暖的火光照着对面的那张俊脸忽明忽暗,那平时一脸的魅惑、冷然、狠绝的气息倒是一扫而光,显得更多的是成熟稳重。
原来这才是真的他。
想到此处扶桑嘴角轻轻一勾,悄然弯了眼眸也不觉。
白浮那正认真烤着野味的手确是看看顿住,从那日事发大唐到德夯湖畔,他们一路缓慢步行了将近一个月的月的路程。
这将近三十多天来,扶桑从未笑过,眼眸中的那抹哀伤,那抹冷然似被她深深隐去,今日没想到她竟看着她有些欢喜的笑了。
思绪卡主有些缓不过神来的呆愣。
“白浮……”
“啊?”
“你呆什么?再呆我们今天只能喝水了!”
接着便是包子那幽怨嫌弃的眼神。
白浮低头一看,那野味焦了!
难怪那货要那般幽怨。
夜里有些寒冷,扶桑裹着厚厚的白裘靠在包子那蜷缩的身子里,身旁不远之处是白浮。
睁眼静悄悄的看着那个睡熟的男子,这几日以来扶桑一直不知如何开口,这消息就算她想来也是着实震惊的。
那眉眼与她没有一处是相似的,但身子里却是那般神奇的流动着一般相同的血液,还有那个远在南疆的,在她出生之日差点杀死了她的父亲。
这世间似乎随着她生世的迷离,人生的坎坷也在慢慢变化絮乱,而这不变的似乎只是这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德夯畔。
抬眼,对上一双黝黑的黑瞳。
扶桑心中那处不知何时一暖,这是她和子瞻之间从未有过的温暖。
抬眼静静看向白浮,最终一叹,那道了嘴边的话又被她深深咽下,明日过了这湖便是真正的南疆地界。
命运似乎才真正的开始。
天下风起云涌。
风华绝代,只为佳人依旧,君颜长笑,醉卧君怀。
天色微凉。
扶桑轻轻的睁开的眼眸,那眸中所及之处一紫色的身影悄然一闪,但她还是看清了,是紫袖平日里伺候在白浮身旁的大唐女子。
闭眸静静的想着一些事,不自觉间她又沉沉睡去,曾经那些年来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个无边梦境,在如今她即将忘却只是又悄然出现。
这世间,似乎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边的大手,在悄然操纵着一切。
似乎就连她魂穿古代都与这冥冥有关。
睁眼,竟然悄然已是天色大亮。
草草整理,扶桑难得开心一笑,迎着阳光,深藏心中那抹悲伤,脚步些许轻快的向前走去。
待到绕过湖畔之时,远处早有一对人马在那静静等待,高头烈马之上,一紫衣女子静坐马上格外的显眼,看到白浮之时,眼中那抹欢喜来不及掩饰快速闪过。
扶桑看看白浮看看紫袖,心中悄然决定。
毫不犹豫翻身上马,策马奔腾,这茫茫宽广的原野之上难得心间是这般的透彻,待拿到解药之后她便回去。
无论恩仇,她迟早会了去。
既然不能翻天,那就搅乱这摊浑水!
倾尽所有,一生一双人,他候她十五年,如今她候一生年华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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