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人能有几条命(1/2)
除了幽蓝色的街道和房屋,什么也没有。/p
如此反复多次。/p
左道长也有点心慌,因酒水喝多了,肚子涨得难受。他也不急着走了,找了个死角,四下望望。撩袍解带,开始“放水”。/p
哪知肚子轻松后,酒气就上了头,撞得脑袋发懵。举目四望,街道、房舍,连同头上的月亮,都开始轻轻颤抖。/p
跟着他的那个东西,好像......还在后头。正不动不移,死死盯着他。/p
比起花境里那些明明白白的妖怪,这种无形无像,又无处不在的恐惧才更加吓人。/p
左玄冒了冷汗,哆嗦着扎好衣衫,撒开脚丫就往将军府跑。/p
好不容易近了府门。道长惊魂稍定,却改变了主意。他不直接进门了,而是折进了旁边的小巷,小心地朝西边街口望,想要看清那个吓了他一路的活鬼。/p
他望了许久,却一无所获。/p
再往东看,左道长明白了。那鬼不会现身了。/p
将军府灯火通明,兵丁肃立,早把它吓跑了。/p
道长垂头丧气,正出神间,不妨背后被人一拍。/p
“天师。”/p
这一拍,可是把左玄的苦胆都吓出来了。/p
他瘫倒在地,借着月光看清了拍他的人,忍不住气得骂娘。/p
是先前那个负责看管他的罗锅。咧着大黄牙冲他笑:“哎呦,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您老人家不认得我了?”/p
“我......”天师咽下酒气,气恼道,“你可给我吓死了。你这是干啥呢?”/p
罗锅没有答话,只是憨笑。/p
左玄勾着脖子朝远处看看,发现街的那一头还有好几个的兵丁,正赶着一辆车向这里缓缓行来。灯火跳动间,人马寂寂,竟不闻一点声息。就连车轮碌碌之声也被隐藏了。/p
人衔枚,马摘铃,不像运货,到像劫营。/p
难道这罗锅是个探路的先锋?/p
“这大半夜的,忙啥呢?”/p
“哦,哎呀,送酒,就是那个......那个城东的桑落酒嘛。”罗锅儿的牛皮吹得快,可惜事理不大通,表情也练得不大溜。/p
左玄心下纳罕,也不好深究,识相地由着他勾肩搭背,拖自己进了府。/p
回到院里,经过堂屋,程青雀果然在那里。一如往常那样,埋入故纸堆,挑灯夜战。/p
发现他来了,也没有理睬。/p
左玄见她发奋苦读,一副做学问的样子,再看自己邋邋遢遢,一身酒气,到也有点羞愧:“别着急,慢慢来。反正地上一年,天上才一天.......”/p
程青雀正以笔蘸墨,听见这番安慰,手里的笔轻轻一顿。/p
似乎所有人都不再关心,那消失的狐狸还能不能回来,这城里的规矩又是不是合理。说来好笑,偌大一个孔城,呼风唤雨的唯有城主,到头来,却也只有他,急于要离开。/p
照现在的情形,过不了多久,大概他们入城之前的经验、阅历甚至常识也会渐渐被淡忘吧。然后,他们就彻底融进去了,就和辨奸台上上下下的男女一样,只顾享受孔城的奇迹。/p
困守孤城的日子,其实程青雀是很能适应。/p
从同州府到长安城,十多年,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举目不见亲人,知交零落大半,唯有读与写,能让她保持清醒,疏解烦恼。/p
不过后来跳出一只狐狸,搅散了她的“文章会”,吃妖吃得天翻地覆,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三山五湖到处浪荡,留给她独自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习惯也就渐渐荒废了。/p
如今,她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被孔城这个“雷公壶”吞掉,所以故技重施,借口编写俳优小戏里借了许多卷宗来研习。以使自己……不要发疯。/p
“天师大人,你可小心些,别把命浪掉了。”青雀悠悠提醒。/p
“可不是,我今儿被个鬼盯上了,差点被摄了魂去。”/p
“鬼?”/p
“可惜没有拿着。”左玄感叹,“等下回再说吧。”/p
程青雀手提紫毫,在“账目”上又添了一笔。/p
“这可真是奇了,你还会算账?到不怕赔得倾家……”左玄走过去,看清了青雀的“账目”,停止了调侃,“地图?”/p
“你来看看,是否有异常?”/p
左玄盯着案上展开的几卷书册,看了许久,终于将手指点到了“玉山”二字上。/p
青雀勾勾嘴角:“果然不是我一人的错觉。”/p
里除了荒废已久的经史典籍,就是些无关紧要的野语村言。因为纸张精贵,另有许多从衙署丢弃的废弃文书送了来,这些纸张本是为府内文书拟草稿所用,却变成了程青雀眼里的“宝贝”。连日来,她已把能找到的文牍典籍的废卷都细细筛了一遍。/p
确实找出了几个疑点。/p
其一,能奔达说自己的毒是起于九隆山。在废卷里,关于九隆山一役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就藏在朝廷赏赐城旗时,孔城谢恩的文书草稿里。/p
这是孔城与朝廷的唯一一次直接交流,是以谢恩的表文也是慎之又慎,几易其稿。/p
青雀久在长安,深知此举徒劳。莫说天子和冢宰,就是京中的上官也不会留心去看这样一座小小边城的感激。/p
但是一遍遍的修改确实给程青雀留了机会。/p
其中一张草稿里就记录了九隆山一役发生的时间是在七年前的三月,甚至还详实记载了参战的数百勇士为国捐躯的事迹。/p
若能奔达真是在那时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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