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2/3)

“奶奶，别说了，你一定赶得上的！”萧文扑通跪在了床边，强忍着放声大哭的冲动，真的无法接受亲人接二连三离去的打击了。/p

是的，在萧文的心中，水头和已经离世的秦舞，早已等同他的亲人、和父亲一样的亲人。/p

“也许，是可以赶得上的。”水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趁着我还没去见阎王，你们赶快成亲，我就可以安心合眼了。”/p

“啊？”萧文万万没想到老太太提出这么个要求，他泪眼朦胧，用力抽了一下鼻涕，一脸的错愕，要是水头视力无恙的话，一定可以发现他是多么的震惊和不情愿。/p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萧文最怕自己的计划到了最后关头，会出现什么变数，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变数会出在水头身上。/p

这一瞬间，在萧文的脑海里冒出了好几个借口，他飞速地过滤着，挑选避免刺激老太太的病体、又不引起她怀疑的词句，温和地说：“奶奶，我担心耽误了玫瑰，万一我在总决赛上挂了，那她不是做了寡妇？”/p

水头艰难地把脸转向萧文这边：“傻孩子，奶奶征求过丫头的意见，她是没有任何的意见。而且，奶奶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走私船快要来了，黑市和船长一年一度的谈判又要重新开始，我这个样子，是没法参加了，丫头一个女孩子家，压不住阵脚。你和她成了亲，就可以正式代表水厂参加谈判，这可关系到这个城市十几万人的生计……你和丫头的婚事，就在这两天挑个好日子办了，既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也是替黑市办了一件大事。”/p

水头的话，像北大山一般地压下来，压得萧文抬不起头、喘不过气来，他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除非他下决心撕破脸，但他怎能对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太太如此绝情？/p

“奶奶，你安心养病吧，我这就和玫瑰商量婚礼的事。”萧文弯着腰，像被压跨了一般，慢慢地退出了卧室，厨柜在后面关上了。/p

“萧文，奶奶都跟你说了？”玫瑰背对着萧文，语气可怜而无助。结婚，本是一桩喜事，偏偏这两个当事人，都喜不出来。/p

萧文叹口气，认命道：“玫瑰，你来安排吧，无论如何，要让她老人家满意。”/p

“难道你不满意？”玫瑰转过脸来，眼圈红红地盯着他。/p

“满意，我当然满意了！”萧文勉力挤出笑容，但比哭还难看，自知无法掩饰，索性不装了，“玫瑰，爸爸刚死，奶奶又是这个样子，我实在没心情办什么婚礼……”/p

“萧文，我也是……”玫瑰一头扑在他的怀里，压抑地缀泣起来。/p

“玫瑰……”萧文抱紧她，一时悲从中来，哭得比她还伤心。/p

两人相拥哭了一会儿，萧文用力地抽了一下鼻涕，说出斟酌已久的话：“结婚是大事，明天，我去跟爸爸汇报一下。我一个人去，要在坟前陪爸爸一天，算是守灵吧。”/p

“好的，你自己小心……”玫瑰点点头，毫不起疑。/p

如果说这桩婚事对萧文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给了他一个单独出门去找宛若的机会。/p

他自然不是向父亲汇报，而是要向已被他视为妻子的宛若汇报，这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三个人的事，拥有最终决定权的是宛若，她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p

次日晨，萧文并没有急于出发，按部就班地锻炼到八点，再吃了早餐，换了一套以前的旧衣服，打扮得像一个普通的掘荒者。/p

以他现在的身份，出门的伪装是必须的，以防被人认出来，既是为了避免引起围观，更是为了安全。他不怕核尸，怕的是藏在暗处的敌人，比如胡为之流。/p

萧文将多功能军刀绑在了小腿上，不由怀念起那把在核废墟丢失的大砍刀来，有它在，可以增加不少安全感。/p

他本想启动自助训练模式，挑一两件训练用的武器带上，可是随即想起了秦舞的教诲——“最好的武器就是没有武器，或是万物皆武器”，他要铭记她用生命传授给他的生存之道，现在是身体力行的时候了。/p

萧文背上空空的背包，走到电梯口，电梯门自动打开了，控制室显然收到了玫瑰的指示。/p

他下到堡垒的一楼，用玫瑰给他的通票，在杂货区换购了一些祭奠用品，然后夹在前来采购的幸存者当中，出了堡垒西大门。/p

清冷的黑市街道上，过往的幸存者步履匆匆，彼此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萧文通过了西区的出口，向彩虹小区的方向走去。/p

路上的行人寥寥，萧文走得不慌不忙，不时两边张望，前后观察，看似提防核尸或猎人，其实是看有没有跟踪者。/p

当身后看不到一个人了，他才加快脚步，穿过一条小路，先到了彩虹桥边。/p

萧文跪在父亲的坟前，打开背包，掏出了午餐肉罐头、水果罐头、点心、白酒，摆满在墓碑下。/p

想到父亲生前从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食物，他再一次哭得稀里哗啦的，烧了黄纸，一连磕了几个头。/p

祭奠完毕，萧文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确认没人跟踪自己，才向彩虹小区走去。/p

进大门的时候，他抬头望了望自家的窗户，还是敞开的。/p

萧文心如止水，无论他将要面对什么，都已经发生了，只有勇敢地去面对。/p

他进了楼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