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2/3)

他更发现自己虽心存仁念，但只要一出手，鲜有手下留情，无不置敌于死地而后快，内心的宽容和出手的残酷竟然如此矛盾地集于一身，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p

他感觉自己扒拉到一条细腿，不由号啕大哭起来：“姐姐，我对不起你……”/p

蓦地，一个硬物抵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小子，你输了！”/p

萧文活见鬼似地打了个激灵，缓缓抬头，只见秦舞似笑非笑地站在他的面前，头盔上有一道清晰的裂痕。/p

“姐姐，你没死……”萧文用力地抽了一下鼻涕，再低头一看手里的东西，竟是一条白惨惨的腿骨，吓得赶紧扔掉，从雪里站起来。/p

“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这把匕首……”秦舞拿开抵住萧文脖子的野战匕首给他看，已断了一半，原来她刚才用匕首挡在了头盔上，才逃过一劫。/p

“原来如此……”萧文看着这柄被自己斩断的匕首，一时不知是喜是悲。/p

“小子，变厉害了！刚才……舍不得姐姐了？”秦舞笑嘻嘻道，一点也没有从鬼门关前兜了一圈的惊魂未定。/p

“哪有……”萧文满脸尴尬，也不知是说哪有变厉害了，还是说哪有舍不得姐姐了。/p

他不敢看她亲昵的眼神，环顾左右，豁然发现那几座小雪丘竟然是几个坟头，两人昨晚睡在了一片坟地里，他虽然不怕鬼，但想到刚才摸到的白骨，还是毛发直竖。/p

“呀嚯――”萧文一声怪叫，脚下踩着两块长条形的棺材板，重心向前，左右一撑手中木棍，在雪地上滑下去老远。/p

“小子，悟性不错，追我啊！”秦舞一个大回旋，有如一只轻盈的鸟儿，从萧文的身边飞速掠过。/p

秦舞真是匪夷所思，居然就地取材，用棺材板做了两副滑雪板，教萧文滑雪。萧文有着冰地训练的底子，一点就通，令秦舞一反此前的苛刻，对他大加称赞。/p

萧文也明白过来，昨天在猴头街上，秦舞本可以凭借精湛的滑雪技术，轻松逃离，却因为他不会滑雪，而选择巷战。/p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她对自己的……好！是的，他可以感觉到，她对他的好，并非那种暧昧的男女之情，她似乎真的把他当弟弟了。/p

可是他这个弟弟，今早却差点要了她的命，而且，迟早还要和她决一死战，他的内心，真是一结刚解，一结又生！/p

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也要轧条路！萧文抛开烦恼，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耳边风声呼呼，身畔山峦相伴，前方的秦舞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在灰茫茫的雪野上驰骋！/p

“姐姐，我来啦！”萧文一声欢叫，左腿前弓，右腿一蹬，冲上一个雪丘，凌空跃起，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追了过去。/p

就在你追我赶中，不知不觉，两人把绵延的云雾山抛在了身后，停在了一个山口，俯视下面的浩荡雪原，颇有天地之一小的感触。/p

“萧文，野外实践到这一步，我也没什么教你的了。现在由你决定，我们是前进，还是返回！”秦舞淡淡远眺，这是她自训练以来，第一次正式喊他的名字。/p

萧文却没有留意到秦舞的这一细微变化，他正望着雪原的尽头，再过去就是大海了，而大海边就是……/p

他的心激动万分，满脑子都被一个这么多年一直缠绕在他心头的念头所充斥！/p

“姐姐，以我们这样滑雪的速度，多久能到达海边？”萧文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尽可能不动声色地问。/p

“半天就到了。”秦舞一时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p

“我们所穿的战斗服，如果不装氧气筒，可以在重度污染区呆多久？”萧文一环接一环套上来。/p

“可以呆上三、四个小时吧……”秦舞蓦地反应过来，“你又打什么鬼主意？”/p

“姐姐，你不是说过，越是恶劣的环境，越能锻炼人的生存能力。既然我们预定前进的时间是五天，我想，不如去爆炸区走一圈，这一次野外实践，才算功德圆满。”萧文早想好了说辞，滴水不漏。/p

秦舞呆了一呆，萧文所讲的都是她的话，而且她刚才也说，将下一步的决定权交给他，遂点点头：“萧文，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们就前进吧。”/p

萧文这才发现她对他的称呼有变，似乎不再以老师自居，却被心头的狂喜所激荡，顾不得细想，一撑木棍改造的滑雪杖，顺坡儿下滑，撂下一句：“姐姐，轮到你追我了！”/p

“小子，你是不是还有别的阴谋？”秦舞见萧文欢呼雀跃的样子，不由生出上了贼船的感觉，边追边问，又带上了原先的称呼。/p

蔚蓝色的大海边，千万年如一地卷着白色的浪花，几只海鸟儿飞行。灰雪覆盖的海边公路上，两行整齐的树木蜿蜒消失在海陆相交的尽头。/p

在公路的另一头，两个黑色的人影踏雪而来，为这片空寂的土地带来了一丝生机。/p

“萧文，天色不早了，我们不用急着赶路，否则到了爆炸区，也是晚上了，不如先找个地方过夜吧。”秦舞轻松地交替双腿，提出建议。/p

“是！”萧文还停留在服从的思维里，和秦舞齐头并进，视线落在左侧的大海上，恍惚回到了和玫瑰看海的旧时光。/p

“停！”秦舞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