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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老妈的交代(1/2)

老妈似乎寻得了她的精神寄托,常常跟着裘奶奶去拜佛。/p

才断断续续的去了一周,给老妈打电话时,老妈情绪上倒是不那么容易激动了。/p

“我现在就是想修心养性。”/p

老妈悠悠的语调,还真让我有些不习惯。/p

我以为老妈会静心下来,病情也会得到一些控制。/p

夜里老妈打来电话,说是家里有人,声音战战兢兢,木亮和我抱着宝宝,连夜赶去。/p

到家时,老妈轻轻开门,眼里似乎很惊恐,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p

“之前我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好像就在隔壁房间……”/p

老妈拿着一个打火机,在手里不停地打得吧嗒吧嗒响,轻轻推开原来我睡的那个房间。/p

“我怀疑是……那谁回来了……以前睡过这个房间……”/p

木亮推开卧室门,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人。/p

“我真的听到有人走路咳嗽的声音……”/p

老妈的黑眼圈都很明显了。/p

“妈,没有人。我陪你睡一张床吧,快点休息。”/p

我把老妈拉回她的卧室,哄着老妈入睡。/p

看到她花白的头发,和脸色交错的皱纹,心里不禁涌上一阵酸楚。/p

这个人,我曾经很爱她,以她的感受为先,不考虑自己,不考虑木亮,不考虑宝宝。这个人,我也曾经恨过她,她诅咒过我,伤害过我,害我失去过孩子,连保几次胎,恨她自私,恨她为了自己便不顾半分情意。可是现在,她时而清楚时而糊涂时而像个孩子,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只觉得心里格外得堵,想放声大哭,然而哭一哭都觉得用尽了全身力气。/p

老妈渐渐沉沉睡去。/p

我像当年一样,在床尾趴着。/p

木亮来拉我,说他来守着就好,我还是不想离开,宝宝和妈妈都在床上熟睡,我趴在床尾才觉得心安。/p

木亮随我一起,靠着床尾坐在地板上。/p

“以前爸爸生病的时候,我说过不管家里的谁,如果有需要,我都愿意去配型。当然我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但爸爸妈妈,你,都是我心里最在乎的人。不管平时如何,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当然现在也包括宝宝。”/p

我靠在木亮的肩头,轻声说道。/p

“可是你也是我们心里的宝。”木亮捏了捏我的手,声音有些颤,“你是活得最难的人了。”/p

“不要来,不要过来……”老妈突然呓语,挥着手蹬着腿。/p

我和木亮惊得站起身,轻拍老妈的手臂,“没事没事,做噩梦而已。”/p

“胎……宝……不是……我的宝宝……我没办法……”老妈呜呜咽咽地说得不清不楚。/p

我和木亮一愣一愣。/p

“老妈说的是谁?是我的还是她的?”我抓着木亮的手问。/p

木亮摇摇头,谁也不能给我回应。/p

已经凌晨两点了,木亮明明已经昏昏欲睡,第二天还要上班的他却坚持陪我一起靠在床尾睡着。/p

我依着床尾却没有睡意。/p

胎宝宝?/p

妈妈指的是谁?是我的还是她自己的?好像生下我之后不久也有个宝宝,可是却没有生下来。/p

窗外的护栏,像极了把我禁锢住的牢笼,也许还禁锢住了老妈吧。那未能见面的胎宝宝都是我和老妈心中的刺,不管是我的还是她的。/p

看着老妈的样子,不管指的是谁,我们都应该放下吧。/p

清早老妈就和裘奶奶去寺庙参拜,回来后倒是精神好了很多。/p

“我打算去寺庙里住一段时间。”/p

老妈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p

这样去寺庙住,对我们而言,更像是不孝子做的事。/p

“妈,平时我们能看看你,和你一起住。你去寺庙的话,好像……”/p

“我就是想修心养性,在那里我心静。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是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老妈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p

“我想哪天我约上几个朋友吃个饭,聚一聚,还有陆浩妈妈他们。”老妈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听得我后背都发凉。/p

“别人说了,我这命里有几个难。能不能过还两说。你呢,趁我现在脑子还清楚,你把这些都收回你自己那放好。”/p

说着老妈便起身打开衣柜。/p

从衣柜的最深处掏出了一个小盒子。/p

“喏,这是你当年搬家没来得及拿走的戒指和项链,是当初你存放在我这的。你现在自己放好。”/p

老妈突然像交代那些事一样的语气,让我心情沉重起来。/p

“妈,那都是老家迷信说法,我们要相信科学。”/p

“就算相信科学,我知道我以后要是老年痴呆了,那更是人事不知,现在趁着清楚的时候,更要说明白。”老妈拉住我的手,坐到床沿边。/p

“还有,我也没多少存款,密码都写在这里,你看一下,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自己取。”/p

“妈……”/p

听到老妈这样一说,像有人拿了利刃戳了下心窝,一扯一拽得生疼。/p

“我知道,我脾气性格都不好,对不住你。有时候说话伤人了,我们娘俩,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了,好么?”/p

老妈喉咙一哽,眼睛也红红的。/p

“妈,你能不说这些吗?”我避开老妈的眼神。鼻尖一酸,泪和鼻涕都滴落下来。/p

转过头随手一抹,擦了满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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