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另一个人(1/2)
听到她的声音,季羡舟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没有,左不过是我们查到的内容,包庇亲子杀人害官的事情罢了,跟洪正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沧琰点点头,问:“你是怕他咬紧牙关不肯说实话?”
季羡舟将手中的案卷一摊,抱着双臂问她:“杀害县令本就是死罪,既然他已经承认了,那么难逃一死,如果洪正明真的是他杀的,他没必要不承认。”
沧琰却不这么想,试着问道:“那假设,他有心包庇杀害洪正明的那个人呢?”
闻言,季羡舟皱眉,他倒是忽略了这么一点,点点头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到了这种程度还不肯说出来的话,那他约莫到了死也不会说的。”
这么一想,也是。
想起什么似的,沧琰上前了两步,手抬起来掌心朝上平摊,一个长长的方方的盒子倏忽出现在了她平摊着的手上,赫然就是浅珈赠给沧琰的迷罂香。
“这是什么?”季羡舟盯着那个盒子。
沧琰有点儿小得意:“迷罂香啊,我跟你说过的,你还记得吗?”她看着季羡舟微微有些皱眉,心中有数,补充道,“就那日……这个香可以使人被催眠,并且说的话都只能是实话的。”
这么说来季羡舟倒是有点儿印象了,沧琰想要做什么,他心中知道了个十成十。
“走吧。”季羡舟起身,拂了拂袖,直直的走了出去。
见此,沧琰知道季羡舟要做什么,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这本就是审问犯人的房间,离大牢本就没有多远,沧琰怀揣着那长盒子,季羡舟走在前面,两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抬眼望着季羡舟的背影,有些恍惚地记起来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她忽然驻足,她会想起谁呢?为什么忽然记起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永远只是呼之欲出,却总是记不起?
季羡舟往前走了两步,却没有感觉到后头的人跟上来,转头望了一眼,沧琰果然站在了原地,目光直愣愣地望向他。
他也看着她,问:“你怎么不走了?”
“啊。”她一下子缓过神,摇摇头说,“没事啊,你带路,带路,我跟着你走。”
季羡舟看得出来她有心事,却没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头,沧琰小跑了几步跟上他,很快便到了大牢门口,沧琰正要往牢门里走过去,季羡舟却将她一拦,沧琰疑惑地看向她。
季羡舟说:“你还没进过人间的大牢吧?”
沧琰摇摇头。
他又说:“待会儿你就紧跟着我,别乱走,最好也别乱看,看了也别太惊讶,别害怕。”他顿了顿,说“如果害怕,就抓住我。”
沧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可心里却忍不住打趣儿道,季羡舟这是将她当做一个小姑娘一般照顾了。
她不自觉抿嘴弯起了嘴角,却还是抓住他衣袖的一角。
季羡舟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往前走着,沧琰本来走在季羡舟后面的,只是牵住了他的衣袖一角,便和他并成了一排,而谢褚十分自觉地跟在了沧琰后面。
乍一进这凡间大牢,沧琰觉得没季羡舟所说的那么恐怖,只是扑鼻而来一股阴湿的酸臭,让人几欲作呕。可越往里头走,看见得越触目惊心。
他们走的是男牢,可这男牢却是充斥着一种不知道怎么描述地气息,不是鼻子闻出来那种直观的气味,而是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让沧琰直冒冷汗。
当然气味也让人受不住,潮湿的气息加上各种复杂的气味,譬如血腥味等等,混杂在一起,真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牢中有人任命瘫坐在一堆稻草之中,蓬头垢面,已是看不出什么面容,了无生机,有人应是刚刚被关进来的,撕扯着嗓子还在喊着冤枉,身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却都是压迫着的,让人看了之后心中不得不生出满背的冷汗。
她不自觉从牵着季羡舟的衣袖的一角变成了直接抱住了季羡舟的胳膊,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季羡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却也没有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胳膊。
转过两个弯,便到了卢之州所关押的地方。
卢之州早已被老皇帝革了职,不复当年的光辉,身上还有用过刑的痕迹,鲜血还未凝固,似乎是刚刚受过刑罚的。听到他们来的脚步声,卢之州没有动静,抬眼都懒得抬眼看看的模样。
与其他刚刚关进来的犯人不一样,他没有嘶吼着嗓子喊冤枉。不过也是,所有事情几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全都招认了,还有什么喊冤枉的必要吗。
季羡舟没有直接唤他,而是唤了身后的人:“谢褚。”谢褚上前了一步,听见季羡舟继续说:“点香。”
沧琰主动地将怀中的长盒子掏出来,拿出了一根香,而谢褚则从怀中拿出了一根火折子,吹了吹,等火折子燃起来了之后将香点燃。
狱卒在季羡舟的示意之下打开了牢笼,卢之州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沧琰拿着被点燃的香往卢之州那边走了两步,季羡舟拦住他,还没等季羡舟吩咐,谢褚就上前直接接过了那被点燃的迷罂香。这一连串的行为看得沧琰一愣一愣地,还没反应过来,谢褚拿着迷罂香已经蹲在了瘫坐着的卢之州身旁。
沧琰直叹季羡舟多此一举,季羡舟不可置否,问了一句:“这样便可以了吗?”
“可以问了。”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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