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4)
周天祈和洛卿在守备府借住了五天,便在第五日申时正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守备府。
他们离开之时,也曾礼貌地前去上房辞别,但谈夫人近日身体不适,已经多日不曾露面,故并不外送,只让人传了话便罢。谈英哲则是早早就去了公衙理事了,并不在家。他这段日子是真的忙,倒不是故意不见周天祈。
近段日子,洛阳城中多了不少炼气士,道儒佛魔四道皆有,虽然不至于扰民,但谈英哲作为洛阳城守备,却是不能不多作防备。再加上谈斯良的事情,他最近还真是很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倒是谈斯良,虽然是被送到了康静院,很有点受到冷落的意味,但他毕竟是守备府的嫡出大少爷,谈英哲和谈夫人又不曾公开说明些什么,更不曾限制他的活动,所以,他早早便来送行了。
看着站在大门边上一副不舍的谈斯良,周天祈想了想,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若真是觉得困扰,你可愿意将你的他心通暂时封印?”
谈斯良眼中先是爆发出一道亮光,随后却是慢慢地黯淡了下去。他摇摇头,以着同样的声量回道:“既是无法完全消去,暂时封印又有何意思?”
“难道暂时封印了,爹娘他们就能让我出来?”
“没有神通的人是我,拥有神通的人,难道就不是我了吗?”
“周大哥,你不必担心我的,我会过得很好的!”
周天祈看着一副请相信我的谈斯良,一时间也是默然。
原本一个羞怯内向的小男童,居然只是短短几日,便已经成长到如斯程度。这一切还都是因为他。
虽然周天祈并不曾感到半分的内疚,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忍。他想了想,从自己随身的布袋中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子,先是从他指上取了一滴血,替他认了主,方才递给谈斯良。
谈斯良由着他动作,有点奇怪地看着他。
“你迟早终会离开这里,但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这布袋中有一些符纸,要取用的时候,便将你的血滴在符纸上,便可以了。这布袋已经认主了,不必担心。”
交代了这么几句,周天祈就带着洛卿离开了。
谈斯良将布袋收起,看着周天祈和洛卿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有点愣怔。待到周天祈和洛卿消失在拐角很久,他才转身进门去,自己把门阖上,回了康静院。
康静院中只有那么几个洒扫妇仆,倒也没有注意谈斯良回来的时候多了些什么。
谈斯良进了房,锁上门,在桌边将那个小布袋子取出,仔细翻看了一番。
这个小布袋只是极为普通的布袋,依着谈斯良这几年养尊处优得出的习惯而言,其实是不怎么看得上这个针脚简陋的粗布袋,但是,他伸手打开活结,瞧里一看,不由得惊了一下。
这布袋里居然装了好几叠的符纸,放得整整齐齐的,看上去颇为厚重,可是,谈斯良轻轻掂了掂布袋,还是轻飘飘的,
他将那些符纸掏出来,满满的一桌都是。他心中有些欢喜也有些惊忧。
喜的是,这个才认识了几天的周大哥,其实很担心他。
忧的却是,这么多的符纸,他若是真要全用上了,他一身的血也不知够不够用。
周天祈和洛卿却是根本不曾领会谈斯良复杂的心情,他们出了守备府所在的街道,只拐了个弯,便见一个年仅十岁,身穿粗布衣裳的小哥儿等在那里。
这小哥儿面容很有些丑陋,看上去极为不舒服,只那一双眼却是极端正,看得出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那哥儿见了周天祈,脸上顿时闪过喜色,他跑了过来,喘着气问周天祈:“先生,都已经收拾好了吗?”
周天祈点点头:“嗯,带我们去吧。”
那哥儿看着周天祈点头,心中一定,连忙在前边引路。
他们并不就这样出了洛阳城,而是先拐弯去了一处面摊,那里,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着了。
那些人有男有女,俱都是庄稼人,身着粗布衣裳,面容黝黑,看着周天祈和洛卿的眼神很有些好奇。
他们手中拿着许多东西,有布头、有箩筐,似乎是赶集来的。
他们见了那哥儿,眼神也是一松,拉了那哥儿到跟前,用特意压低了的声音问:“康哥儿,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位可以医治你爹的先生?”
纪康全看着诸位叔伯婶娘,点点头:“嗯。婶娘,我们可以回去了,让你们就等真对不起。”
其中一个看似颇有威信的妇人嗨了一声,道:“说这些就外道了。赶紧的,我们回去吧。也别让你爹娘等久了。”
周天祈和洛卿便这样随着这一帮子庄稼人坐驴车进了他们的村子。
这村子与那古墓隔了将近三十里地,对于这些凡人来说,算是极远了的,可对于周天祈他们来说,却是正好。
周天祈出手相助,也有这么一个原因在。
即便是坐了驴车,周天祈他们还是花了一个半时辰才进了村。
纪康全又一次谢过了那些叔伯婶娘才领着周天祈和洛卿去了他们家。
纪康全家在村子的东北处,只有三间草屋,进去一看,除了一些花生、玉米等农产品外,就只有那么一些木凳桌椅之类的了,可谓是家徒四壁。
纪康全进了屋,便被几个小萝卜头缠住,好不容易哄好了,才转身对着周天祈歉意笑笑,领着周天祈出了屋,转到另外一间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收拾得很仔细的房间。
“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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