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初遇(1/3)
春日上午的阳光非常明媚,和风轻拂初绽新芽的枝头,雀鸟成对地在枝头啁啾,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便扑扇着翅膀飞起,却又飞不远就又选了枝条落,原来的那一对儿还是在一起。
于懿抬眸望着那对雀鸟,心中却有些小小的怨意。这正是一年里最美好的季节,一天里最惬意的时光。这么好的春日时光,她却只能在侯府的后花园里走走。
今日休沐,父亲约了同僚游湖,弘睿也约了同学外出,问他是去哪里,却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不肯告诉她。为何做男就能这样随意外出游玩,自己却只能在这侯府的后花园里走走?
她羡慕那对鸟儿,能自由地飞出那堵墙去,在这样广阔的青空中飞翔。哎,想也是白想。也就这一小会儿得闲,再过会儿就要回房去练画了。
于懿叹了口气,走进花园里的亭,月桃赶紧过来把能晒着太阳那一角凳上的灰尘擦去了,再放上一个薄薄的布垫。于懿掖好裙轻轻坐,春燕便适时递上一游记。
于懿翻了几页游记,却又觉得看不进去,抬头望向方才樱树间的那对雀鸟,见它们还在那儿,只是比之先前更为亲密了,其中一只正围着另一只上翻飞,不停地在它左右枝条上来回跳跃,似是欢喜起舞,又似讨好对方。
于懿看得有趣,索性合起了,盯着它们瞧了一会儿,对两名丫鬟道:“你们把我的画具拿来,这会儿太阳晒着暖融融的,我就不回房了,今日就在这亭里画这对鸟儿。”
春燕和月桃应了,回她的房里取画具画纸。
于懿又看了会儿那对鸟儿,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于懿。”
于懿微微皱眉,从来没人这么连名带姓地直呼她的名字,连父母都没有过,若是侯府新来的不懂规矩的人,根不可能进入内院里来。她回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亭外面站着名青年男,二十六七岁的样,五官生得颇为清秀,有一双澄澈湛黑的眸。他穿着很普通,可是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眉眼间自有种自信从容之态。
她见此人并未穿着仆役的衣装,便警觉地站起身,倒退了一步问道:“公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孟蜻,孔孟的孟,蜻蜓的蜻。”他微微笑了一,可是眸中神色看起来却像是……悲伤?
于懿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春燕和月桃马上就会过来的,她不能慌乱,还要让他以为附近就有人,这样他就不敢胡来了。她微扬起颌,朝他身后另一个方向朗声道:“大哥、弘智,这位孟公是你们的好友吗?”
自称孟蜻的人弯起嘴角笑了笑:“这附近没人,只有你一个人,别装了。也别害怕,我就站在这里,一步都不会靠近你的,我只是想和你说会儿话。”
于懿怀疑地看着他:“春燕月桃她们马上就过来了,孟公要和我说什么?”
孟蜻只是看着她,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我有许多的话想说,可是没有时间了。”
他垂眸笑了笑,自嘲道:“我这么跑过来真是太傻了,你这会儿根就不认识我,我能说什么?”亭里的少女是这么的稚嫩而天真,她根就还是个孩。他原想要趁着自己还记得她,对她倾吐思念,可是对着眼前这个只有十四岁,又带着满脸的警觉敌意的少女,他满腔倾诉居然连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于懿疑惑地问道:“我‘这会儿’不认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认得家父吗?”难道他的意思是父亲会向自己介绍她,所以不久之后,他就会与自己“认识”?想来也是,侯府守卫严密,陌生人如何能随意进来?不过他作为男宾这样冒冒失失进入后院也是极为唐突之举,要说他是走错了路也不对,他方才明明说了就是来找自己说话的。
孟蜻摇摇头,纠正她道:“对我来说,认识你是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对你来说,却是以后将要发生的事,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会再发生,因为以后的那个你做了一件会改变如今的你以后人生的事。”
于懿被他搞糊涂了,好奇地问道:“‘以后的我’做了什么事?”
“你真想知道?”
于懿点头。
“你杀了刑部陈侍郎。一个以后会设陷害死你父亲和侯府所有男丁的人。”
于懿用一种看着疯的眼神看着他,陈侍郎不就是父亲今日约了一同游湖的好友吗?他说陈侍郎会设陷害死父亲就是不可能的事,还说自己会去杀了陈侍郎,这就更是疯话了。如果这人是个疯,他方才说不会靠近她,也不会伤害她的话就不可信了。
孟蜻看到她戒备中带着惧意的眼神,胸中突然一阵揪痛,他不想再见她这样的眼神,对她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有威胁的陌生人吧?
他从怀中掏出玉蜻蜓,对她说道:“我走了,这东西给你留个纪念。”他把玉蜻蜓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对她说:“要是有机会,你就把城南二十里外的靠山的庄买,那座山里有玉矿。这枚玉蜻蜓所用玉料就是从那庄里得到的。”
逼着自己背转身,再也不要回头去看她一眼,他心中煎熬如有沸油翻滚,却强迫自己迈步,一步步地离开她。直到转过树丛,隔断了她的视线,他才停步。他想留来,在远处再看她一会儿,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消散为止。
于懿紧张地看着这陌生男转身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树丛间,她僵硬绷紧的身才放松来,心却兀自在胸口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