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泪洒朱仙镇(3/4)
听到这个消息,兀术终于放下了那颗高悬的心。就是说,兀术的底线很低的。他只要一次大捷,甚至是名义上的大捷也行,一个足以让他,向金国皇帝和国民交待的大捷,一个成就他一世英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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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秦桧,眼看局势大有回到“主和”的道上的趋势,便又开始驾轻就熟地筹谋起来。因为他深刻认识到,只有主和,朝廷才是自己说了算的舞台。
秦桧难忘回国后的路程,往事历历在目。
建炎四年11月初三,他回国觐见皇帝。如今绍兴十一年,回国已经整整十周年。
前后11年来,有过多少风云变幻?一回来,就高升礼部尚书,不久登上相位。却爬得高,跌得也快。惨痛的教训,让他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自己经过八年的蜇伏,再次登上宰相。
历史的教训,自己的经历,都证明一点,不限制武将的权力,他秦桧还会再次跌入万丈深渊。
“兵骄而逐帅,帅强而叛上。”“天子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尔。”
——这是,历史的见证。
楚汉之争,三国之争,五代十国之争等等,无不证明这一点。赵宋的太祖赵匡胤,不就是“陈桥驿皇袍加身”的么?
他难忘,回国后了解到的,南宋开国后,一路走来的历史。
建炎年间,即南宋初年,朝廷内忧外患。要在激烈的斗争中生存下来,就必须依靠武将的力量。朝廷根本不可能实施北宋“以文制武”的传统。相反,还要放手壮大武将的势力,依靠他们渡过生存危机。
伴随着武将势力,在朝廷政坛的崛起,文臣和武将的关系发生了逆转。对待文臣,武将不再俯首帖耳,个别嚣张跋扈的,甚至视文臣如无物。韩世忠,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韩世忠出身贫寒,没有多少文化,还当过多年的混混,人称“泼皮韩五”。
韩世忠,特别瞧不起读书人,经常轻蔑地称读书人为“子曰”。
据说,赵构知道后,问他是否确有其事?韩世忠回答说:“曾经有过,但现在已经改了。”
赵构很高兴,以为他知道尊重读书人了。不料,韩世忠接着补充说:“如今我叫他们‘萌儿’。”
“萌儿”一说,在宋代类似于“傻冒”的意思。弄得赵构,大笑而止。
多年以来,尤其绍兴朝后,凡是韩世忠返回行宫觐见皇帝,他随带的十几个亲兵们,无不“金盔银甲”,高头大马,招摇过市,成了街头的一道风景。
高傲了世世代代的文臣们,其地位和权力的丧失,心理极不平衡。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武将对自己俯首帖耳,习惯了武将对自己点头哈腰,岂能容忍武将,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为了恢复文臣对武将的优势,文臣可谓是前仆后继。
他难忘,绍兴元年后的一系列**。
绍兴元年,文臣中的著名笔杆子汪藻,抛出了风靡一时的“驭将三说”。
驭将三说,就是:“一曰示之以法,二曰运之以权,三曰别之以分。”
汪藻在奏章上,对皇帝说的大意是:“诸将的过失,不能不治。今天我们文官,见皇帝的时间不过数刻,而武将们,居然能随时见到皇帝。所以,现在流言满天飞,说陛下进退大臣,都是由武将们决定的。庙堂高地,这些武夫连字都不认识,竟然能站在这里,参与朝政。更过份的是,这些武夫居然把自己当作文臣,和文臣称兄道弟。想当年,就是三衙的首脑,见了宰执,也得卑躬屈膝。时下。武将中随便拉出个阿猫阿狗,在朝廷上都能横着走。”
接着,汪藻提出了“驭将三说”。
驭将三说,一二都是说废话,关键是在三。汪藻的意思是,把当今诸将的军队,分成十几份,让诸将的偏裨掌握,隶属御前而不属于诸将。
应该说,汪藻的意见很有水准。不过在当时,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汪藻的意见,如同指着和尚骂秃驴,武将们十分恼火。但汪藻毕竟是朝廷高官,不能用江湖手段解决。若要反唇相讥,没文化的武将,更不是对手。思来想去,武将们决定找枪手,以文人制文人。
于是,代笔者反唇相讥:“误国的都是文臣。自从蔡京、王黼收复燕云以来,守城的文臣,无不弃城逃跑。敌人侵略之时,文臣只知建讲和议。派出的使者,则信奉割地之说;率兵勤王,则中途溃散。自从金人入侵,弃地、弃民、误国、败事的都是文臣。这个过程中,有甘冒矢石、冲锋陷阵的都是武将。还有张邦昌、刘豫这样的僭逆者,除了你们文臣谁敢做?”
武将们,话粗理不粗。文臣们虽然愤怒,但也无计可施。
这么一闹,朝廷内部的文武关系崩溃,冰炭不容,连形式上的友好都没了。
似此,到绍兴七年。文臣主战派领袖张浚,以铁腕收大将刘光世的行营左护军,结果酿成了淮西兵变,张浚狼狈出局。
张浚走后,赵鼎和枢密副使王庶,继续张浚未竟的事业。
王庶用的,就是汪藻的建议。他想把各大将,麾下的偏裨,加以升擢,使每个人都能独立成军。这样一来,各大将的权势,就化整为零了,再也构不成威胁。而且手段温和,如温水煮青蛙,也不至于招致大将们的反对。
于是,南宋诸将中,名声极差的张俊,成为王庶下手的对象。
张俊,毕竟不是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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