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圣山虹麟(2/3)
几个大家族的子弟,特别是对领头的白衣童子岩子期更是早有耳闻。眨了眨被血浸湿的眼睛,女童一脸茫然地拾捡好脚边撒乱一地的石子,正要把手中的扫帚放回门口,忽的从门里传出一阵急促而轻微地咳嗽声。
仔细听着门里动静,女童慌忙打来一盆清水,洗净一脸的血污,又咬着牙忍痛往额上胡乱涂上一层膏药,理了理衣衫,没找出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急忙忙进了屋。
“娘,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屋子里黑漆漆的,青光白日都不见半分亮堂,可想阴雨天的压抑闷人。
木屋里除了一张大木板铺就的床塌,只有角落里摆放着一张断了半截腿,木面破裂的小方桌。空气里泛起一股刺鼻的药腥,这屋里的味道比起屋外更是浓郁呛鼻,显然有人长期病卧床榻。
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病恹恹的坐在床板上,看样子像是想要下榻,听见有人进屋的声响,妇人抬起了臻首,蜡黄枯瘦的面容上找不出一丝血色。原本乌黑的眼珠和头发也早已失去神采,干裂的薄唇尽无人色,“月儿……”
这么低声嘤嘤地对着来人轻唤了一声后,妇人竟低声哭泣起来,“让你受委屈了。咳,咳咳……”
“娘。你说什么呢,快躺下。”女童忙上前扶住妇人重新躺下,帮着掖好被角,又低声安慰了几句,这才再次出屋打来一盆清水给妇人擦了擦脸。
这妇人便是秦母,原本是三十有二的年岁,却因常年病卧床榻,家里又甚是贫困,竟显露出一副四十来岁的模样。
秦母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上任由女童梳洗服侍,无意间瞥见女童额头上红肿的伤处,心中自是一阵伤心忧虑,本就衰败的面容又带出几分凄苦之色:“我自己的病……我知道,怕是……怕是过不了几日了。”
“娘……”女童不满地小声唤了句,还没来得及劝慰就被秦母打断。
“月儿……我病重,家里没有掌持。你爹他……全赖你小小年纪就撑起这个家……如若,如若不是这块胎记,说不定……还能为你说门好些的亲事……”秦母说不到两句就又猛烈的咳嗽起来,弓着背脊踹不上气的样子,竟似要把心肝儿都咳出来一样。
女童慌乱地轻拍了拍秦母的背脊,又端了杯水来喂给秦母,“别说了,快别说了。”怕秦母放心不下,顿了顿又道,“娘亲难道忘了今年玄天门会有玄天仙会吗,等月儿进入内门修习,一定会找一位仙人来治好娘亲的顽疾。”
妇人还想说些什么,女童忙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还有三个月便是那玄天门招收弟子的时期,娘亲莫要再担心,月儿肯定能行……娘亲歇歇,我先去煎药。”
蹲在院门口,拿着只剩半截毛羽的蒲扇对着炉口轻扇,没一会儿罐内便开始上下翻滚,半盖的罐口沁出阵阵苦涩的腥膻,全没有一点好药材应有的药香。
黄衣女童把手中的蒲扇摆放在一边,轻抚上额角,那里有一道被石块砸出的小裂口,已经不再流血,可一碰着就疼。整个手掌覆上左边脸颊,女童原本就不明亮的双眼更是黯淡了不少,她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横过眼皮到整个左边脸颊,一只淡红色的爪印深刻在半张脸上。
那是她一出生就带着的印记。
就是因为这印记的关系,在她刚一落地之时,就被镇上的算命先生断言说她是邪魅附身,阴厉无比,更会为镇集带来无尽的灾病。
也是因为这枚印记的关系,算命先生硬要在她的名字里加上一个‘妖’字,把秦小月换成了秦妖月。
像是为了印证算命先生的断言,在她还未出生之前,秦父就在一次打猎中不幸失踪,连尸首残骸都没有留下。四岁不到的年纪,秦母又染上不知名的病从此卧床不起,家里的积蓄全都用在了药食之上却也不见起色,反而每况愈下,近两年秦母竟连床榻也下不来了。就连居住得近些的左右邻里也相继发生过几起无妄灾祸。
虹麟镇本就不大,百来里的镇集,流言自然传的飞快。全镇的人都开始相信算命先生的箴言,对秦妖月厌恶之极,就连牙牙学语的小毛孩也被父母教导不能靠近她。
因为,她是秦家的妖孽,秦妖月。
常闻只道锦上添花,又哪里真有雪中送炭。
镇上的人不看在秦母病重的份上帮衬一些,反而纷纷趁着秦家败落之际落井下石。眼见秦父失踪、秦母病重没了依仗,便趁机把秦母和秦妖月赶到镇集边缘的小木屋处,任她俩自生自灭。
小木屋依山而建,原是村人为了祭祀圣山活动准备的屋室,只是随着镇集的兴盛与玄天门公开招收弟子的玄天仙会,小木屋早已失去了原来的效用。经过常年地风吹雨打,又没有人来修葺维护,自然早已是落败之象,只剩个躲雨避风之用。
秦妖月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招镇里人的喜欢,摊谁脸上长出这么吓人一大块印记都会惹人厌恶。所以她连走路都是半低着脑袋,就怕会吓着别人。
她甚至从来不敢恳求秦母让她同别的孩子一样去学堂,更从来没有存过吓唬别人、祸害别人的坏心,可是,可是……
不论她怎么隐忍、不争,不论她是多么的弱小、卑微,镇上的人却都能这般狠心地对待病重的秦母和小小年纪的自己。
她恨!
恨自己年小可欺!恨自己脸上这块抹不掉的可怕印记!更恨的,却是老天爷的不公!
别人怎么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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