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人形赌注5(1/2)
听海阁中,屋内两侧放着斗大的观音瓷瓶,插着几簇如同染了血的雪团寒梅。当中摆着一张大理石圆桌案,左侧的檀木架上放着一个皓月当空的大盘,盘内盛着六个玲珑玉如意。案上摆放着各种布满红色点点的羊皮图,并着顶级的澄泥砚,神色平缓的男人手执一支玉笔,在上面一本正经地做着标注。
“回殿下,外面似乎打起來了。”凌珠显然是担心打扰到主子做事,也就站在门口,随意应了声。
“那女子跟后唐的那位关系密切,你这几日,好好跟着吧。”籽乌城城主,荣王殷慕枫,在殷老七口中,斗智,斗不过的人,正是常年只见银钱进荣王府,却不见银钱出荣王府的,殷老六。
他的父皇,跨越族类的障碍,执意跟他母亲和亲的父皇。这些年,却是暴露出了一个习性,但凡去哪里,都会带上一个人,向來喜欢扮男装的殷梨白,正是殷老六的八妹,也因为寻到八妹的踪迹,才知道了父皇切实的行踪。
那么,他方才随意的一声喊银五百两,不过是,让十一弟快快出手罢了,毕竟,一个女奴要买回家,哪能这么容易呢,且先试试老五的风卷残云剑招,也好看看,是小十一的唐门功夫厉害,还是老五的邪派师父厉害。
一道剑气犹如蛟龙出海,殷慕容的面色泛红,内力似在这一刻聚集,蓝末看的有些愣神,雅王看似其貌不扬,竟然还有绝招,她有那么一刻,差点忘记自己会武功了。
也许,她是突然看到了殷慕容剑柄处探出的小刀,她想开口提醒,一道青灰色的人影瞬间掺和了进來,就见一并进來的,还有一柄十分眼熟的长刀。
蓝末双手捂住嘴巴,她不敢相信,他竟是……
六个月后,蓝末自落央山上生死一别之后,第一次见到亲人,末家军的副统领--李渊,正一脸正气地将殷十一护在身后,而殷慕容的剑尖却是在下一刻挑开了殷慕幽手中的钨钢剑。
“五皇子胜之不武。”李渊风尘仆仆,显然他是从外面疾奔而入的,栖若惯用机关,近身偷袭未必有面前的这位熟悉,于是她神秘地看向只共事了短短半年的李渊,希望能嗅出几缕不寻常的味道,就算李渊此刻救了殷慕幽一命,她除了画舫的三人,谁都不会信,
“总之本王赢了。”殷慕容深深地笑意停在脸上,他将手中的风容剑插入剑鞘,就见殷慕幽的腕子上留下汩汩的鲜血,他虽用手按住了,可是仍在流淌。
“你……”蓝末正欲开口,却见从四面八方涌上來的人群,竟全部穿着同样的侍卫服,身侧的雅字,都十分清晰,蓝末面上的斗笠被掀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盏金色的镂空面具,还有一身金缕衣。
殷慕容不去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栖若想上去抢人,唐乐然在一旁,使劲按住了她,愿赌服输在西蜀,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殷慕容使用了诡计,但是事实是,他赢了,就算他们要动手抢人,也不能在这里。
丢掉那温暖的紫裘披风,撕烂的衣服又暴露在众人眼前,蓝末的皮肤极其白皙,于是当金光闪闪的金缕衣穿在她身上的时候,那层细腻的白皙十分自然的透了出來,就连殷慕容都狠不下心來,继续再做些奇怪的事情。
“殷慕容,本王警告你,最好带着你的战利品滚回南空江北,否则……“殷慕幽愤愤道,他的眼不出意外对上蓝末的眼神,女子眼中沒有畏惧,面具下的伊人目光透彻,更多的是让人心安,不过是一层假衣而已,又不会掉块肉,蓝末心中淡淡地想。
“那是自然,不叨扰了。”雅王身为五皇子,气度还是有的,若是心软让他孤注一掷,不如说强大的自尊心,迫使他赢,输给十一,自然就是输给唐门,输给唐门,那么就是对师尊不敬了,至少,这么点的面子他必须搏回。
于是,当蓝末探身上了殷慕容虚荣心异常膨胀的马车之时,她也算看明白,什么酒醉的五皇子,不过是酒壮怂人胆罢了。
李渊的眼神一直望着蓝末远去的背影,就听的他身旁的十一皇子道,“为何不追出去。”
“不必了,姑娘不是善人,她不害人就是好的了,怎会吃亏。”李渊摸了摸后脑勺,他追随殷慕幽不过六个月,用六个月來看清眼前的主子,其实很容易,只需要试试在关键时刻,会不会把他抛出去,而不顾念。
关于这一点,远在后唐的前任主子,后唐大皇东方誉,李渊不能将他跟殷慕幽相提并论。
至少,在今天,对待姑娘的事情上,东方誉若是在场,恐怕是连那五百赏银都不会开口,因为,沒有人能够比李渊知道,后唐大皇对蓝末下的杀心,是多么的日久弥坚。
定南水今冬依旧缓缓流入锦宫之下,久未修葺的廊桥底下,已簇拥了许多条日渐丰硕的锦鲤,一只孤单的人影儿,正坐在廊柱的一角,默默洒着鱼食,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正遥遥站着八个侍婢,她喜静,不喜人上前,况且,此时的她今非昔比。
“翩蝶姐姐,今日怎么出來赏鱼了。”孙渺渺乘坐着一叶扁舟,正站在船头,遥远地招着手道。
宇文翩蝶目光懒散,她微微转身,沒有笑意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正要起身去接,身后八人中走出的一人,却是上前阻拦道,“娘娘怀了身子,不宜多动,还是由奴婢去迎荷妃吧。”
聘婷丫头正是曾经伺候蓝末的贴心丫头,东方誉苍洱一战,回到梧州之后不久,就临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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