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捞鼎出河十八地狱(1/2)
黑沉沉的河底,骨头染了墨色,堆砌如山。/p
谢必安瞧了瞧四周,“再往前走走。”/p
范无咎狠狠皱眉,“你真没看错?当真是这底下?”/p
“那是,上头写着,‘入沉舟四丈,骨砌为山下,藏一奇鼎,聚十八怨而成。’不是这底下,还是哪里?”谢必安翻出小本本,指着上头的笔记给他看。/p
范无咎才懒得看那文绉绉的记载,操纵着伞往骨山行去。/p
“应该是这下头了,翻翻吧。”谢必安细细看去,只能瞧见范围数尺之间。/p
划开粘稠的“河水”,伞尖直直戳进了骨山。/p
谢必安抽了抽嘴角,“伞得坏!”/p
“坏了再补便是。你怕什么。”范无咎压根不在意。/p
“坏了我俩怎么办?怎么出去?”/p
“谢兄,瞧瞧你自己,你现在可是鬼啊,不是人,怎还活成了个人样儿?”范无咎着重强调,势必要他认清现实。/p
“……”瞧瞧这话说的!谢必安没好气地瞥开了眼。/p
视线尽头有一方轮廓,高于骨山一两尺,谢必安指着那一处激动道:“那儿那儿,去看看是也不是!”/p
伞尖顶着那一方轮廓,两人合力,将力道灌注其上,然而纹丝不动。/p
将四周骨头清理的差不多了,那轮廓便清楚起来,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骨鼎。/p
谢必安仔细瞧了瞧,与手上小本本上临摹的图片比对了一番,点头,“就是它了。”/p
“怎么带出去?”范无咎直接了当地戳中关键。/p
“带出去做什么?”/p
“不带出去那我们下来作何?”/p
“看看它是否还在啊。”/p
“还在又能说明什么?”/p
“……还在就说明……没人动过它啊,那么魂香的炼制……就不存在啊。”谢必安愣住。/p
“自相矛盾。魂香出现是事实,骨鼎又在此,问题只能在骨鼎之上。”范无咎戳了戳鼎。/p
“那,八爷怎么看?”/p
范无咎翻个白眼,“说你脑子不灵活你还不信!要么被人掉包了要么被人用了还回来了。”/p
“……八爷说的,很有道理。”谢必安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p
范无咎拿伞尖戳了戳大鼎,又凑近了看,“不行,还是得带出去。”/p
“典籍上记载,“鼎为骨而成,抚之为白。以真火烧制,其内皆燃。”可是没办法带出去啊。”/p
“我要你说!”范无咎没好气。绕着鼎转了转,皱眉思索。/p
“先上去,让狱使拿玄铁链子来,不行,拿骨链。”/p
“哦。”/p
范谢二人又只得操纵着伞破河面而出,魂归于体,两人睁眼。/p
范无咎伸手接了伞,指了指上头,“你去。”/p
“你喜欢待这儿闻这味儿啊?”/p
“……滚。”/p
最后又是谢必安撺掇着一块儿去了。那么这拿骨链的事儿也自然落在了范无咎身上。/p
“七爷,听我一句劝,你不能什么都依靠我。万一我哪天不在,你怎么办?”/p
“我直接上就是了啊。让你体现价值之时你就不要推却嘛。”/p
“……”/p
谢必安往往是主意提出者,而范无咎往往都是主意实践者。/p
七爷能不自己动手便坚决不自己动手,范无咎对那文绉绉玩意儿的抵制程度堪比容绝。/p
两人这分工也自然而然的明确了。/p
骨链从犯人身体拔出来时,还带着血色。狱使将之拿在瀑布之下冲过,复又成了白里透红的模样。/p
瀑布自山缝里冲出还是透明的清水,第一层染了红,到第十八层便成了血红,流入沉舟河中。/p
那犯人浑身虚弱,不住淌血,已是奄奄一息。/p
谢必安离开之前再三回首,还是忍不住问了问,“所为何事啊?”/p
狱使答:“他嘴硬,愣是不说,从上头到了十五,我就不信他还能熬到十八。你要是能熬到十八,我敬你一身傲骨。”/p
范无咎等不及,拉了他往底下走去,“冥君的话你还是没领悟透彻,迟早要吃亏的你。”/p
此次是谢必安寄魂于伞,带着骨链一端往骨鼎而去。/p
范无咎在上头拽着另一端,只待谢必安将骨鼎缠好,便可将之拉出水面。/p
骨链之上,有闪电般的蓝光盘绕而上,范无咎见此,当即变幻手势。/p
骨链缓缓破河而出,绷得笔直的链条上滋滋炸出蓝光。/p
谢必安回到岸上,收伞,加入范无咎,两人一道合力,费了好些功夫才将一人多高的大鼎拉出河面。/p
“先弄回去再说。有待辨别。”范无咎拿骨链敲了敲大鼎,如是说着。/p
这活儿便自然是他来做。/p
范无咎找了几位狱使,几人一道合力,将大鼎送至一层。/p
好不容易回到无常殿,偏又撞见了正悠哉悠哉闲逛的容绝。/p
这么大个东西,一时间也不好藏起来。/p
俩人顿时有种被抓脏的错觉。/p
谢必安善沟通,当下错身,试图将大鼎遮住,却明知是掩耳盗铃。/p
“冥君好兴致啊。”谢必安挡在容绝身前,像模像样地行礼问候,范无咎当即便笑着将大鼎往殿里推去。/p
“我若不时常走走,哪能知晓七爷……废了这么一番功夫啊。”容绝神色不变,亦不见愠怒,慢慢绕过他,向那大鼎走去。/p
他长袍曳地,步伐悠然,端得是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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