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暗潮汹涌的薛宅(1/2)
边临县城中,同样炸开了锅的,还有一处——薛宅。
话说当日薛宅走水,薛徐氏的脸,是真的伤了,那燃起的大火可不止伤了她的脸,她的脚和腿上,也落下了疤。
从那日起,薛正文就不再一句一个芸娘的唤她,甚至连出现在她院中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这几日她甚至听说,薛正文又在宅中养了个小的。
“刘妈!当真属实?”徐慕芸问。
跪在地上的刘婆子刻意往后退了退,结结巴巴点头:“是、是的。”
桌上铜镜被拍飞出去,铜镜的支腿不偏不倚的落在刘婆子前面不远处,刘婆子长长的轻了口气。若被这东西砸了头,不见血,也得肿个半月。
“是哪家的小娼妇?这么没脸没皮?趁着我这脸伤未好,竟爬了老爷的床!”徐慕芸打开房门,指着外面就骂了起来。
门口那些丫鬟,埋着头,忙将手中的活计做完,躲了下去。
刘婆子急忙安抚道:“小姐莫要动怒伤了身子,大夫可交代过,您体热,大动肝火,易伤根本。”
徐慕芸那傲人的前胸起起伏伏,好一会儿,才转回身,坐了回去。
“老爷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柳绿那个丫头。”刘婆子眼珠子打着转,急忙解释起来:“其实这事发生在柳绿身上,总好过外面那些女子不是?”
徐慕芸一声不吭,刘婆子又道:“先不说那丫头是您的陪嫁丫头,就凭着您捏着她的卖身契,众使她再得老爷恩宠,也不敢到您头上作威作福。”
“接着说。”端起手边的茶盏,徐慕芸使着茶盖子,荡着其中的绿芽。仿佛那茶汤中的绿芽就是那个勾引了她男人的小妖精。
“再者,府里谁人不知,这事并不是柳绿爬的床,而是老爷担忧您的伤,喝了酒,硬把那丫头当做了您。换着说,也就当那丫头报您这些年的恩,这些日子有她绊着老爷的心,也不怕老爷无人陪伴,将别的什么女人带入府中。”
“老爷真将她当作我了?”
“可不是?柳绿那丫头哭得寻死觅活的,吊了脖子还说自己的身子,就当还了您这些年照顾的恩情。老奴打听过,老爷虽夜夜宿在柳绿院中,两人相好时,老爷唤的可是您!”
听得刘婆子这么一说,徐慕芸这才散开了心间阴霾。她对自己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当初也不会凭着自己一己之力,撵走了那贱妇母子。
自己的样貌、身段和床上的手段,哪一样不能俘获男人的心。柳绿那丫头嘛,便等她过几天安逸日子,待自己伤好了,罚卖出去,这事也就过去了。
“行了,你起来吧!”徐慕芸难得心情大好的揭开面纱,让阳光撒在她的脸上。
“给我把人看好喽,每晚都赏她一碗落子汤,可别等我伤没好全,又生出个小贱种来!”
刘婆子规矩的站到一边,瞥了眼里外都没人,才压低声音对徐慕芸说:“小姐,老奴觉着,如今是不是正好拿柳绿看看……”
“此话怎讲?”
“哎呀,您这都几年了,肚皮还没个动静!不如就拿柳绿试试,到底是您的身子,还是老爷他……”刘婆子挤眉弄眼了半晌,凑到徐慕芸耳边。
“到时候,若柳绿那丫头怀上了,那就是您的身子真有不适,咱们也好有个应对。若那丫头也怀不上,又说明什么?”
徐慕芸猛的转脸看着刘婆子,慌乱过后,却也平静了下来。如果柳绿那贱丫头也怀不上,多半问题就出在薛正文身上!
而悦瑶那贱妇所生的孩子,是不是薛家的种那可就有待验证了!
“小姐无需觉着困扰,就算柳绿那丫头怀了,还不得您点头,那娃才能平安落地。”
徐慕芸冷哼起身,从里屋拿出一只盒子,递到刘婆子面前。
“晚间等老爷回来了,当着老爷的面,将这个给那丫头。万不能让老爷觉着我是个妒妇,再命人将我旁边的厢房收拾出来,把那丫头安排住下,告诉宅子里的下人,称她夫人。”
当着薛正文的面把柳绿那丫头的名先正了,免得别人坏了她的名声。过些日子,伤好了,再做打算便是。
且说机关算尽,却不知,人心隔肚皮。
刘婆子按着徐慕芸交待的,命人收拾了出东厢房,又差人去请了成衣匠,入府为柳绿添置新衣。
一番安排后,刘婆子便寻着机会去了柳绿的屋。
见着刘婆子,柳绿迎了过来,扶着刘婆子直喊刘妈妈。
“你这丫头,打小我看着长大,也真算得你半个娘老子。”拍着柳绿的手背,刘婆子问:“接下来,你可想好如何做了?”
柳绿松开刘婆子的手,从枕头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布袋子,塞到刘婆子手里。
“这些银子,刘妈妈先拿去使着,绿儿知道您老唯一的儿子,如今还未娶亲,就当我这妹妹给哥哥添的礼。”
银子谁不爱?刘婆子更是喜欢,自己给人做了半辈子婆子,受人打骂不说,那点点月银,连修补家中房屋都免强。眼见着儿子一天天大了,娶亲之事,可是愁死她了。
掂了掂足有三四十两的袋子,刘婆子忙揣进怀里。
“丫头,妈妈可劝你句,那人手段狠着咧,你日后,可得多长着心眼,妈妈虽盼着你好,可你若真惹了她,妈妈也不敢插手。”
柳绿一一应下,一句一个刘妈妈的送走了刘婆子。回屋,打了水,便把脸上的妆都洗了。她六岁被买进徐宅,受着徐慕芸十年的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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