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云儿出走(下)(1/2)
“怪道这丫头这一年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对刘忠也是让人看不明白,都是这心里的苦,没人告诉去!纵然我看她如亲妹妹,可到底不能每天看着她……”师师说着又哭了。
“不管怎样,你要先把身体养好再说,我派人去找找她,总要问出个下落来!”
“不用了!”师师拉住了刘錡,“她必是早就想好了退路,还跟元奴学了易容之术,想找到她太难了!何况如今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我心里越发惭愧了!先让她去吧,我会好自为之的!”
“若是皇城司或官家问起来,该怎么说?”
“有什么可说的,她年纪也不小了,就说她嫁人了吧!只因醉杏楼不是别处,所以不敢惊动众人。”师师站起来微微仰视着刘錡,“刘忠那里也麻烦你跟他说说吧,云儿一时半会儿恐怕不能回来了,再说她这样,就算大家不说破,若是她果真回来了,彼此也都有了些芥蒂,恐怕是再难像从前那样了!不过索性就让刘忠断了这个念想吧,再去寻一门好亲事吧!”
师师说着又哭了,刘錡把她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肩头上,百般抚慰,师师的泪水打湿了刘錡的肩头,也湿润了他的心。
刘錡原想着把马扩的上一封来书的事跟师师交代了,可他又实在不想再给师师添烦恼,便忍住了没说。刘錡又坐了一会儿,师师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再加吃过了饭,气色好多了。
在送刘錡出门时,师师又忍不住抱住了刘錡,娇声道:“四厢,谢谢你!还好有你在!”
“嗯,有我在呢,什么都别担心!”
“不担心!”
刘錡走后,师师不能不再次思量起这个问题:云儿知道叶穆的身份吗?叶穆晓得云儿的身份吗?他们两个可都是自己非常看重、非常信任的人,师师不能接受他们二人在这个特别重要的问题上欺骗自己,而且她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蛛丝马迹——或许辽人就是在大宋布下了很多耳目,既是为了多多搜集消息,也免于被一网打尽,很多耳目应该就是互不来往、互不统属的。
到了晚间的时候,赵元奴接到小芙的求告后特意赶了来,她一看师师的气色好多了,就放下了心来。师师便将云儿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元奴,赵元奴不禁大惊失色道:“真没看出来,这丫头心里头装着那么多事,居然还有这个作为!”
“我告诉你吧,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也没法尽说,总是咱们沾上了官家,想再跟从前一样,就难了!”师师叹息道。
“嗯,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妹妹也不打听!妹妹只知道姐姐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只求姐姐千万看开些,保重身子要紧!”赵元奴握紧师师的双手,“我估摸着云儿这丫头一定没有离开这汴京城,说不定如今就在城外某处躲藏着呢,姐姐放心,过些日子她一定会回来的!”
“嗯,我估摸着也是!她跟父母原本就处得不好,再说他们此刻也不敢把她带在身边!她家也没什么亲戚,这满汴京云儿熟悉的亲友,除了咱们这几个,就是以前在玉春楼时的一帮小姐妹了!我看多半就跟她们中的某一位在一起呢!”
“既这么着,姐姐更不必太过挂念了,姐姐把那些名字悄悄的告诉我,我悄悄的派些人手去查查,兴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云儿呢!”
师师突然站起身来,幽幽道:“不瞒妹妹说,我心里也有了些芥蒂,这个孩子太糊涂了!原本我们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原本她不该瞒着我,何况她也晓得我是如此看重国事安危!不如先由她去吧,我这心里也想静一静!”
赵元奴沉默了半晌,方道:“也好,那姐姐先静一静吧!”
为免刘忠睹物思人,师师便让刘錡将他支走了,那剩下的一个郭家姐妹,师师看她也没了云儿这个伙伴,索性也让她离开了。
后来的一段时日里,师师越发靠着阅读佛经排遣苦恼,对于国事也少过问了,只是她还期盼着一切能够好转起来。一应艺事师师也碰得少了,反而开始做起写针织女红来,生活也越发简素,似乎做个合宜的、普通的良家女子成了师师此时最大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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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良嗣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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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至深秋,天气寒凉,百草凋萎,赵良嗣与马扩一行人向北翻越了北岳恒山,进入了金军占领的应州地界。
抵近宋金边界驻扎的乃是粘罕所部,其营帐贴近恒山而立,到处散放着膘肥体壮的骏马,隐隐中显示出一种踏破恒山、放马而南之势,马扩心里有些不祥之感。
待见了粘罕之后,马扩向他大致介绍了此次来访的使命,见粘罕有意打探宋军的近况,马扩只好含糊其辞,并要求尽快见到阿骨打。
次日,粘罕便派出了两百铁骑护送马扩一行人往奉圣州去。一行人向东偏北方向赶路,途经蔚州城时,马扩发现偌大一个城池中居然已是全无人烟,处处都是尚未来得及掩埋的尸首,一派恐怖、肃杀之相!很显然,这是金军洗劫、屠杀的结果,不用问,定然是该城池进行了一番抵抗,才被残暴的金人如此严厉报复!
马扩不禁对身边的赵良嗣感慨道:“龙图且看,若是女真人来日如此待我宋人,叫你我如何面见天下百姓,如何去泉下面见祖宗!”
“哼!朝廷自有庙算,叫我等白白受过么?”赵良嗣不屑道。
四年以后,当赵良嗣作为“海上之盟”这一“祸国之举”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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