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章 心腹相托(1/3)
砰地打开门,一袭熟悉的粉衣闯进眼帘。
秦楼安看着眼前端着一碗热腾腾姜汤的人,鬼门关走一遭,粉黛整个人消瘦大圈,面色枯黄形容憔悴,唯有一双眼泪打转的眼睛依如以前明亮。
粉黛紧咬着下唇,极力隐忍着遭人谋害的委屈与劫后逢生的余悸。凝视打量秦楼安的眼神中,翻涌着死而复生,还能再次见到公主的狂喜。
她庆幸险些丧命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公主。
“粉黛”秦楼安鼻头酸涩,轻微的声音隐隐打颤,缓缓伸出双手,抚上眼前人凹陷的面颊,虽然冰凉但却真实,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公主”强忍在眼眶中的眼泪,在秦楼安触到她的脸颊时再也克制不住的滚落下来,粉黛腾出一只手,抓着秦楼安的手,紧紧的攥住。
“公主粉黛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粉黛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十分低哑,适才她也只依稀能听出是她的声音。秦楼安既高兴又心疼,将她拉进屋关上房门,阻去卷着雪花的寒风。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
粉黛放下姜汤,秦楼安紧紧抱着着她,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她清瘦嶙峋的肩背,直到怀中人因放声哭泣而止不住颤抖的人逐渐平静安定。
先前月玦将她放在床上后突然又出去,是吩咐人为她准备驱寒的姜汤与沐浴的热水。
然他吩咐之人并不是粉黛,只是恰巧昏迷多日的粉黛醒来后,发现秦楼安不在凤栖院中,便料到是在流光院,正巧碰上了前来送姜汤的人。
粉黛擦了把眼泪,虽已不再收控不住的放声哭泣,然还是一下一下地抽啜着鼻子。像以前从未见过秦楼安一样,将她仔仔细细的打量。
“好了,我并没有因为那件事受伤,都已经过去了。”秦楼安知道粉黛是担心她也如她一般,毫无防备地进入屋里。
果然,听她如此说,粉黛神情放松了些。
秦楼安知道她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她也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粉黛。偏头看了眼榻上的月玦,此时他正低头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锦盒。
虽然知道他不会在意,然她也不好将他撇在一边与粉黛主仆情深。秦楼安喝完姜汤,全身愈加暖热,紧裹了披风与粉黛一同先回了凤栖院。
她与绿绾都不在时,沐浴之事便由秦楼安独自完成,现在粉黛虽醒然身体虚弱,侍奉之事便不必她操心动手,只需在一旁与她说说话便好。
泡在温池中大半个时辰,秦楼安身上的寒意已完全消散。知道真相后的粉黛也逐渐放下死亡的恐惧压抑,打开心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秦楼安却有些担心,先前听月玦说,粉黛绕是侥幸保住一条命,亦可能留下遗症。虽她可粉黛可觉身体有异常,时她说没有。可她害怕是粉黛刚醒来还未发现,或者纵是发现了,亦不告诉她。
看着粉黛带笑的脸,虽然清瘦泛黄,然却焕发出重获新生的神采。
秦楼安微微一笑,心里某处却兀然一堵。
她穿好新送过来的衣服,擦干乌亮的黑发并没有绾,就自然披散在身后,柔顺地坠垂至腰间。
打开玉华池的门,一股带着清雪气息的冷意便涌进来,吹在因沐浴而通红灼热的脸上,反而让她觉得十分舒适惬意。
纷扬的雪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愈下愈大。
回房间的路上,秦楼安想,她是正查着蒙括的案子,突然想到月玦可能出事就急急回来了。
也不知蒙恙将蒙括尸身带回府后,可有回京机厂?若是找不到她,会不会以为她失信于他?
粉黛给她撑着伞,秦楼安低着头,在还未清理的雪地里有些艰难的迈着步子。
她在想她要不要回京机厂继续查案?
可又该从哪里查起?
再者,她还有好多疑可还没向月玦可个清楚。
“公主”
额头上突然落下一抹凉意,秦楼安抬头,才见自己已走出粉黛撑着的伞半步,有轻盈精透的雪花落在她头上,转眼又被已站在身前的人拂去。
月玦不知何时已立在她庭堂前,秦楼安只顾低头走路,要不是粉黛叫她,她都要撞在他身上了。
这也不怪她,谁让他这一身白,与雪同色,与此时天地同色。
然雪与这天地,却又远不及他绝色。
“你怎么来了?”
秦楼安虽然可着,可已顺势钻入他朱红的伞下,让粉黛回去歇息后,与他一同进了正堂。
“适才公主走的急,我本是有件东西要送给公主的,便送过来了。”月玦收伞放在一旁,拂了拂宽大衣袖上沾着的几片碎雪。
“你有东西要送给我?”
二人进屋后,如往常般坐在窗边的椅上,透过明纸可见院中雪影绰绰,透进来的雪光将屋中映地透亮,二人相对而视的脸上亦泛起淡淡的微光。
秦楼安看他笑着点点头后,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正是先前她看他把玩的那个。
她实在猜不到以月玦的心思会送她什么,也不知他为何突然要送她东西,可心里却忍不住期待。
只见他将锦盒打开,一手拉过她的手,一手从盒中拿出一物放在她手心里。
顿时,手心传来细腻柔滑的凉意,秦楼安本能地缩了下手指,“这是”
看着被她攥在手中通体雪白的一块玉,这玉有些分量,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吸入雪光折射出更加柔和的玉光,让她看不清晰上面的雕刻。
“这是我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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