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零章 四海求其凰(1/3)
待到了蒙岭山山口处,轿撵停下,秦楼安拂帘而看,眼前竟是披彩描金的翠凤銮车,没想到司马赋及竟然用母后的御用车舆来接他们,不过想来也应是经过父皇母后同意的。
粉黛搀扶着她下了轿撵,除了翠凤銮车此处还有一队披鞍骏马,应是金吾卫所骑,为首者正是司马赋及的坐骑赤虬。秦楼安回头看了眼,月玦的轿子跟在她后面,再后面徒步跟着的便是谢容和一众女子。
司马赋及过来说道:“请公主上车,莫要耽搁,天黑之前要赶回洛城。”
秦楼安看了眼爬至半空灿白的日头,若马不停蹄地赶,应是可以在日落前回到城中。
“玦太子身子羸弱今日方能下床,就请他下轿与本宫同乘吧。”
司马赋及闻言冷冷看了她一眼,秦楼安见此心下轻笑,难道他还怕她趁机会对月玦做什么不利之事吗,竟然用这等质疑的眼神看她?
“公主先行上车。”
他可这是同意了?见司马赋及言罢便朝她身后的轿子走去,秦楼安招呼了粉黛登上翠凤銮车,片刻之后月玦怀抱七弦琴进来,谢过她后便安安分分地坐了她对面。
銮车行驶的速度比来时要快的多,却也稳当的多,应是司马赋及带着金吾卫已将陌上土路都重新修整过了。
不知是月玦觉得身子不舒服没力气没心情说话,还是单纯的不想和她说话,他上车后就一直寡言少语。秦楼安瞥他一眼,只刹那之间他便将看向窗外的目光偏过来,正与她四目相对。
“公主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二人相视无言一时有些尴尬,终是月玦忍不住先行问道。
秦楼安闻言细密卷翘的长睫如蝶翼般扑闪了一下,清澈的眸珠转了转看向雕花的窗,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你怎得一下与我生分了起来,一言不发是在想什么?”
月玦怔了怔也侧头看着窗:“我只是不知天黑之前,该与公主再说些什么,是要道声珍重吗?”
“珍重?此话何意,天黑之后你要去何处?”秦楼安兀然转头看他。
“公主忘了吗,皇上赐我居于掩瑜阁,至今不曾有放我出宫的旨意。如今皇后娘娘凤体无碍,公主也不必日日住在昭阳殿。你我宫里宫外自然与分别来无绪,不如,不置一辞。”
秦楼安娟眉微蹙,不过只几息的功夫便重又舒展如盛春的细柳叶。看他这副依依不舍的神情,再听他这悲戚无力的语气,她险些就真的以为他是舍不得离开她。
“玦太子放心,父皇在将你赐住掩瑜阁前,已将你赐与我,自然是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不会宫墙相隔让你忍受相思苦楚。”秦楼安挑眉配合着他,未几起身坐到他身旁位置小声说道:“我看你分明是想躲在尚安寺中乐得清闲,哪里是因与我分别而忧心忡忡?”
月玦闻言看向她,有些无奈又甚是冤枉地笑了笑,秦楼安睨了他一眼扬眉轻哼。
这些日子在尚安寺中虽危机四伏,可月玦却不必处处藏蔽锋芒层层伪装,无需担心遭他人忌惮,更不必在她西风各色人物之间周旋,不知要比在宫中自在多少。纵是他随她住回公主府,可只要在洛城,他就难免要身陷权力相争的漩涡之中。何况,偌大的公主府也要归他管,他自然是不想回洛城的。
秦楼安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现下你担忧的问题已不是问题了,自然不用再苦着一张脸。这车中无事可做无趣的很,你有什么乐子吗?”
“乐子?”月玦想了想。
秦楼安提醒道:“比如你曾出过什么糗或是丢过什么脸,说出来让我高兴笑一笑?”
月玦剑眉攒起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听过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倒不曾听闻自曝丑事为美人一乐,倒特别得很。
一旁粉黛也忍不住抬头觑向自家公主,公主如此胡闹月玦太子当真不会恼吗?
“我这一辈子的糗都出在公主身上,公主知道也便拿出来递给她:“如果公主无事可做,可看看诗集词谱打发些时间。”
在她身上出糗?秦楼安木讷地接过书,难道他是想说在暗道中的事?那倒确实挺狼狈的。看了眼手中书籍——春宫十二卷。
诗集或是词谱?她在西风怎不曾听说过?是东景名士的大作吗?
秦楼安将书还给月玦,说道:“我对诗集词谱并不怎么感兴趣,倒不如你抚琴或是教我抚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虽然月玦的琴声绝妙动听,可谓人间难得一闻的仙乐,天下能和者更无他人,听他抚琴定是非凡趣事。然月玦总不能一辈子天天抚琴给她听,倒不如让他指点一二,好让她自己的琴艺也更上层楼。
秦楼安将他放在桌上的七弦琴拿过,调试了琴弦后推给他。
“怎得,难道你不愿意吗?”
“自然愿意。”月玦将书收起来后接过琴,“不知公主想听,或是想学什么曲子?”
“琴在你手中,自是你手奏你心,你想弹什么我便听什么,想教什么,我便学什么。”
月玦浅笑着点点头:“好。”
马蹄笃笃车轮滚滚声中,兀然传来清脆如佩环相击的琴音。司马赋及勒马回首驻望,一众金吾卫亦分分抓缰侧耳聆听。
跟在队伍后信马而行的谢容听闻琴声,朗声吟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跟在谢容马后的一众女子闻言纷纷问“是什么意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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