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上淮子焉(3/4)

“是么？”我被她挖苦得不由苦笑，“我没从你脸上看出佩服，你惊讶，是觉得我不应该掉出那么一句酸文吧？”

“飞帅甘冒大险，竟敢独自潜入许都，抢回心爱的女人，此等真男人，我上淮子焉怎能不敬？你发自心底的感慨，却哪里酸了？当然，虽然有些……俗，不过却是真情实感，子焉又哪有资格讥笑？”

俗……有些俗？元好问、金庸，诸位同学赶紧自杀吧。

我脸色泛起红晕，这时代人太落后，居然完全不能理解元曲的妙处。

“我有位妹妹，她最爱唱的一句，‘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才是荡气回肠的名赋佳句呢！”

我被彻底打败了！

罢了，夏虫不可语冰！

嗯，其实，我就是那条没文化的夏虫。

不过，上淮子焉“引唱”《上邪》的名句时，轻绽曼丽歌喉，确是脆生生活泼泼的，别有一番动人之处。听得我心神荡漾，一时间，脑袋里竟全是她悠扬的曲调。

过了老大一会儿，我才醒转过来，怔怔看着上淮子焉那狰狞可怕的面具，感叹道：“真如天籁一般！没想到，女将军上淮子焉尚有如此一面。”

上淮子焉两道秋波映射着我的双睛，身子不停微微摇晃。

她突然站了起来，脸色一寒：“飞帅，你好厉害！”

我莫名其妙地仰头看她，不明白她何以忽然翻脸。

我注意到，她的红唇，似乎在刹那间已全是青白之色。

片刻，她慢慢又坐下来，唇色已恢复了诱人的红润：“唉，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公孙老师绝对禁止我对你施展这种奇术了。”

我心头一凛。

哪个公孙老师？

“他果然说得一点不错，对飞帅，不能以此法冒险，因为你根本无法想得到他的反击之术。不瞒飞帅你说，刚才，我差点就想动手。”

我暗暗吸了口冷气：“其实，刚才倒真是个不错的机会。”公孙谨居然是上淮子焉的老师，我可从来没有得到过一点消息，连相关的提示都没有。想到刚才居然被她歌声引诱而失神，不禁暗汗：“那时候她要动手，恐怕我真无法反抗。”

上淮子焉冷笑一声：“如果我能出手，我一定会毫不迟疑，那本来就是我诱你进屋的目的。”她摇摇头，“可惜，我想凝气，气不顺；我想起身，身发软。飞帅，你这门自动反击术，真正高明。现在，我……我算是你的人了。”

呀？我吃了一惊：“你是我的人？”

“那是自然。我若能制服你，自然你就是我的俘虏。现在，我是你的俘虏。”

我松了口气，是我想歪了。

“上淮将军，你就不能和我……嗯，谈谈心，聊聊天，非要如此你死我活么？”

她虽然戴着这破烂面具，也许脸上有些先天遗憾之处。但从她音色、身材、谈吐来说，都不愧是第一流的女性。

我心里真的觉得。和这样一位既美且惠的少女对面而坐。却老在谈什么杀人、俘获、制服，实在很遗憾。我宁愿像最初那般，哪怕被她说我……很俗。

“你我份属敌国，现在被我入侵到你的境界，飞帅你不愤怒？”

我叹息：“是，老实说我是很怒，不过。你放过了我妹子，我所有的怒气就都没了。就算你是我的俘虏，我起码也得报答你一次，这次我全都不予追究了。”

面具下的上淮子焉不动声色，淡淡道：“飞帅果然怜香惜玉。不过，凤妹妹不仅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这个情，却不能做数。”

“我说能，那就能了。”我一摆手。这女子，也太过赌气，居然如此好胜。

“呵，也罢。不过，你眼看我在你的土地上取去那许多值钱物什，也不恼怒。要一并放过么？”

“那个……”我顿了一顿。上淮子焉盯着我。仿佛觉得很有趣。

“既然被我知道了，能留下的。自然不能资敌。”

“这样啊，那飞帅你可得抓紧。”

我心头微微生气，你这丫头，未免太咄咄逼人。这是看不起我的智商啊！

“我来之前早已安排妥当，量这些辎重，逃不出我的手心。”嗯，是逃不出周瑜的手心，这点我有充分自信。

“哦？”上淮子焉两眼亮了起来，“飞帅果然运筹帷幄。只不知，子焉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心想：“原来这次是你在指挥啊！你……你没什么破绽。就是太黑心，想得到太多，所以被我们碰巧撞上而已。”

耳听周围动静，刚才地道那边有人跺了跺脚，似乎颇为不安地样子。不知是黑山三勇士发现女主人的险境，还是淳于宾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那壁门却一直无人出来。

看上淮子焉还是兴致勃勃地瞪着我，我叹了口气：“上淮将军，你没有破绽。只不过，我方的智力，也出乎了你的意料。”

“不错。飞帅居然这么快就出现在此地，真正令子焉惊奇。子焉衷心佩服！”

我估算时间，差不多了。

“那上淮将军是否该及时离开了？”我半开玩笑地说道，“我的手下可能就要到了，免得我这主人难做。”

上淮子焉点点头：“这分寸我会把握。最后想求飞帅一事。”

“请说。”

“那口怪匕，我很喜欢，想请飞帅送给我，如何？”

我一震：“你……”忽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