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新朋故友(下)(4/6)
你。”曹纯边走边道:“不用,我和徐大人一起走就好。”
我也不勉强,道:“好,那么小弟祝子和兄一路顺风。徐大人,代我送曹侯出去。”
徐宣应诺一声,侧身让曹纯先过,跟着出去了。
我转过身,又一屁股坐下,道:“徐先生,咱们接着聊。”
徐庶暗暗称奇:“此人竟然毫无一点官架将威。”笑道:“真不愧是飞帅,直爽坦荡,豪气过人,我徐庶佩服。不过在下只是一无名之士,飞帅何以知道贱名?”
我见他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心下也是感慨,想道:“腹有诗书气自华。三国里面,你是有真本事的,除了运气欠点,打仗我看不比诸葛亮差多少。不过你现在自己只怕也不知道能闹出多大的事来。说到你的来历将来,我比你清楚啊!”微笑道:“徐兄为报朋友之仇,杀死颖川三霸;又不弃高堂,冒被捕捉的危险携母奔逃。孝义双全,可感天地。阿飞我那时游荡江湖,只恨没能早日与仁兄相识。”
徐庶也颇为意外,心想:“这个人真真不简单。”道:“那都是徐某年幼气盛,让飞帅见笑了。飞帅……”
我截断道:“哎,徐兄你是我尊敬喜欢的人,叫我阿飞。”
徐庶点点头:“阿飞兄,我此来是向朝廷请求援兵的。”
我道:“愿闻其详。”心想:“南方四郡?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战场?”
许昌城东南三十里,有一个小村庄,叫做梅杨村。村子很小,稀稀拉拉就四五十户人家。村长梅大爷据说跟本朝太尉杨彪沾点亲,油水又少,刺儿还很多。所以除非朝廷颁布公开命令,城中各有司衙门平日都很少上这儿来敲诈勒索,即使偶尔来了,也都自觉,干完正事就直接走人。因此虽然是战乱动荡时代,梅杨村的乡亲们日子过得却都平静从容。
村子正北口上是个小山丘,再过去是条数丈宽的小河,唤作小杨河,村里人不识字,称为小羊河。河上有座一人来宽的小拱桥,原来没名字,后来大家一商量,就叫它老羊桥了。
这日清晨,天刚麻麻亮,杨三就被一阵嘈杂声给惊醒了。
村子里没有起这么早的,他揉揉眼,眯眯天色,掀开草席,从地上撑起身子,探头向桥北望。初秋天亮得还算早,现在不过寅时刚过(四、五点钟),谁赶夜路呢,这么早?
因为贪凉,他睡在老羊桥的拱顶上,是这座石桥最高的地方。一离开捂暖的草席,顿时浑身上下都透出冷气,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
果然没猜错,从北边一行走过来三个人,快步上了石桥,打头一人道:“杨三吗?快去通报梅村长,京城有人来。”
杨三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眼睛立刻放出光来:“是张五哥啊,老爷子一直在等你呢。”
那张五哥疾走几步,道:“快去,就说张二公子特来拜会田先生。”
杨三吃了一惊:“张二公子来了?小人这就去禀报大爷。”向他身后看了两眼,转身跑下桥去。
张五哥身后那人道:“老五,以后别这么张扬。”
张五哥忙道:“是,二公子,小人明白。”
几人过桥入村,村长梅思诚已在村头等候,他是个六十左右的老人,腰板挺直,面含笑容,见到三人只微微一愕,便拱手问安,把众人让入自己的院去。
入得正屋,张五哥看了屋里一眼,向身后张二公子和另一人点点头,便退出去,喊上门外那杨三,到院门外去瞭望了。
屋内正中地席上端坐一人,他衣衫破乱,披发如霜,双目轻合,面容枯瘦。但神色却是宁静坦然,恍似坐在自己家中一般。
梅村长道:“田先生,这二位来自许都,先生可与之详谈。”请二人入坐,自己也退了出去。
张二公子看看正中间那白发人,道:“久闻田丰先生天姿英杰,权略多奇,今日幸会,不知何以指教我等?”
那白发人枯瘦的脸上微露一丝笑意,却不说话。
张二公子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毫无理会之意,便又将前言叙说一遍。
那白发人又只笑一笑,不说话。
张二公子皱起眉,向同来之人看去。那人凝视白发人,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慢慢道:“凝眸知人物,仰面识天文。阁下并非钜鹿田丰,乃是广平沮授。素闻沮先生目光如炬,相人必中,何不为我二人一断?”他声音低而沉,微有一股涩味。
张二公子一愣:“是沮别驾大人?”
沮授满头白发骤然一抖,忽道:“察君之步,不过二十;听君之音,大概是三旬左右;观君之语,却有五十以上。君乃何人?”
那人淡淡笑道:“阁下睁开眼不就知道了?”
沮授沉默片刻,道:“请恕沮授失礼。我双目已瞎,睁不睁开又有什么关系?”
张二公子失声道:“沮大人你的眼竟然盲了么?”
沮授道:“比起河北屈死的十万将士,瞎两只眼睛又算得了什么?”
张二公子嗨地叹口气,道:“是啊,曹操一族,个个奸狡恶毒,官渡惨剧,实在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沮授嘴角抽动了一下,问道:“张二公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名泉?”
张二公子吃了一惊:“沮大人如何知道?”
沮授道:“我在袁公帐下多年,对许昌人物多有所知。官渡相争前期,许都很多官吏与袁公暗中结纳献欢,来往书信都要经过我手。哈哈,不过,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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