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最后的希望(1/2)

皇祐三年。

苏轼十五岁（虚岁）。

正月十五。

上元节。

今年眉州的上元灯会在眉山举行，正月十五到十九朝廷取消宵禁，城门不关，各地百姓可以自由出入，夜不归宿，尽情狂欢。

一大清早，街上就开始热闹起来，各类表演杂耍的卖艺人开始在街边占位置，有的在搭子，有的在卸装备，卖药的、算卦的、卖小吃的也纷纷忙活起来。街道两边的店铺也在提前准备着，以应对晚上大批涌入的客人们。客栈人满为患，一房难求。诗会、茶社更是为了晚上的雅兴提前准备了很多题目好考一考前来赴会的书生们。

苏轼一大早派下人给杨咨、程建用送信，邀其晚上去醉客居聚餐，饭后共赴诗会、猜灯谜、赏花灯，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苏洵本以为苏轼这个时候应该去街上玩了，没想到竟然在书斋发现了他，着实出乎意料。他来到苏辙桌前，见其正在写东西，问道：“你在写什么？”

“诗社今天早上送来几个题目，说是让大家提前想想，顺便自己也想些题目，晚上好考考大家。我在想题目呢！”苏辙答道。

苏洵满意地点点头，又来到苏轼旁边，见其正在作画，地上还扔了几张已经画好的，问道：“你诗会的题目想好了？”

苏轼指了下脑袋，笑道：“早想好了，都装在这里呢！”

苏洵捡起地上的画，仔细打量着，道：“你这是……灯面？”

“对。姐姐如今有了身孕，街上人潮拥挤，只怕也没法上街赏花灯。前些日子，我学了做花灯，想着做几个给姐姐送去。”苏轼笑道。

“她若想看，程家买些回来便是。”苏洵道。

“买的哪有亲手做的好。”苏轼笑道。

苏洵看屋内并无灯架，问道：“灯架可扎好了？”

“早好了，让苏简收起来了。”苏轼答道。

苏洵见苏轼还在不停地画着，想必不是打算做一个这么简单，问道：“你打算做几个？”

“五个。”苏轼笑道。

“这么多？”苏洵吃惊道。

“这不是怕万一哪个做的不好看了，总要挑一个最好的给姐姐送去。”苏轼道。

苏洵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离开了书斋。不一会儿小云来了，对苏轼、苏辙道：“夫人叫呢！”

苏轼、苏辙放下笔随小云一同去了。

苏轼、苏辙来到程夫人房中。程夫人对苏轼道：“子瞻，你已行弱冠之礼，以后就是大人了，今晚出去玩乐切不可失了分寸。”

苏轼点点头，道：“知道了，娘。”

华灯初上，街头巷尾纷纷热闹起来。苏轼和程建用、杨咨来到当地最有名的酒馆——醉客居，要了几壶酒，点了些小菜，吃了起来。酒馆戏台上梦雨楼的名伎戚烟儿弹奏着琵琶，唱着小曲，后面舞女随着曲调舞动身姿，衣袂飘飘。

程建用赏得入迷，举起的酒杯半天没送入口中。一旁的杨咨笑道：“程兄的魂儿都被她勾走了。”

程建用缓过神来，哈哈大笑，道：“你别说我，你看看周围的看客，哪个不是神魂颠倒。话说戚烟儿身价不菲，醉客居今年真是下血本呀！”

“有出才有入嘛！我听说点她唱个曲儿可不便宜，若是想表演些更复杂的就更贵了。”杨咨道。

“能作陪吗？”程建用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这里不是梦雨楼，不知道醉客居的掌柜请她来的时候是怎么协商的。”杨咨道。

“我记得杨兄你去过几次梦雨楼，可有请她作陪？”程建用道。

“囊中羞涩，只可远观啊。”杨咨感慨完看着苏轼，道，“你请过吗？”

苏轼喝了口酒，点点头，笑道：“表兄喜欢戚烟儿，我就点过他几次。”

“哪个表哥？程正辅？”杨咨问道。

苏轼点点头，道：“是，之前不是得罪过他，后来为了缓解关系邀他出去玩过几次，只不过他每次都去梦雨楼。”

“这么说，你可是近距离接触了戚烟儿，感觉怎么样？”杨咨问道。

苏轼笑道：“空有一副好皮囊。”

“对对对，我们苏兄追求的是有趣的灵魂，这等胭脂俗粉怎能入他的眼。”程建用笑道。

“苏兄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杨咨问道。

程建用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凑近苏轼，期盼着答案。

苏轼轻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想到这方面的事。”

“今晚很多姑娘会上街赏灯，说不定会遇到你心仪的姑娘呢！”杨咨半开玩笑地说道。话音刚落，一位身着粉衣，气质超群的女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王弗，身后还跟着丫鬟小念。杨咨打量着王弗，不由赞叹道：“你看刚进门的这位身着粉衣的女子，真乃绝色之姿啊！”

程建用朝门口望去，摇摇头，道：“长得还可以，但我还是觉得戚烟儿好看，她这种类型的我不喜欢。”

杨咨摇摇食指，否定道：“不不不，程兄，这你就不懂了，戚烟儿脂粉气太重，不像这位姑娘清新脱俗，淡雅娴静，我喜欢。”

苏轼放下手里的筷子，也望了过去，惊道：“是她！”

“你认识！”杨咨、程建用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不认识。”苏轼结巴道，“一面之缘。”

“哟！一面就记住了，在哪儿的一面呀？”程建用偷笑道。

“对呀，说来听听！”杨咨附和道。

“那天在我家门口路过一辆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