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往事(1/2)
蒲里衍是四太子的人,是四太子的亲卫队长,但其实身份也算不上高,以往八王妃对赵构表示出来的和气或亲热里,总有些主仆之间居高临下的意思。
彼此身份上的差异,使她不会专门的拿正眼瞧赵构一下。
而今天两人之间短暂的一次对眼光,赵构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游疑和不自信,脸上常挂的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也没有了。
难道她只是被今天船头船尾的两场落水,以及叛军的骚扰吓到了?
那么吓到她的应该是叛军,不是蒲里衍。
赵构小的时候和母亲住在汴梁大内的偏阁中,母亲韦贤妃不得道君的宠,日常便在院子里养花,还养过两只小兔子。
它们受到惊吓时便拿这样的眼神看过赵构,看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很有针对性的戒备,只要对方动一动它便会立刻做出逃开的反应。
另外八王妃和四王妃一向形影不离,今天在曹侍郎这里没见到四王妃。
很快,太上被吴乞买的侍卫们从庐室拘过来,见到赵构时太上稍稍愣了一下,马上便和曹侍郎打招呼。
曹侍郎吩咐拿棋,立刻就要在床上摆开。
赵构告辞出门,在门外立刻叫吴乞买的两名侍卫给挡住了,因为皇上有话,侍卫们客气的道,“蒲里衍过来看看你的房间吧!”
……
邢秉懿回到她和田春罗、吴芍药的房间时还有想心事。
金军从海面上来扰时,邢秉懿看到吴芍药立刻忘了生气,抄起弓箭便跑出去了,邢秉懿当时便坐在舱室中感慨过。
其实吴芍药远比她合适这个后位,尤其是在这样国事动荡的时候。
邢秉懿结识赵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敢像吴芍药这样当面同赵构耍风使气,将他递来的东西看也不看的撇在地下。
赵构偏偏还和没见到一般,脸上一点气愤都没有。
但是一旦有了危急,最先跟在赵构身后跑出去的也是人家吴娘子,邢秉懿也有这个心,可没这个力呀。
吴芍药在赵大哥刚刚一上船时,便毫不留情的挫过一回赵大哥的脸面,邢秉懿知道,吴娘子并非无缘无故的耍性子,其实都是因为九哥的缘故。
——可能赵大哥的某句话,当众妨碍了九哥的威信,吴娘子不让了。
这一点,邢秉懿居然又做不到。
一则在北上的这些年,赵大哥对她和田春罗虽然谈不上照顾,但大哥也是自身难保,在村中的农事上,大哥对她和田春罗偶有搭手相助,已是够叫人心暖的了。
二是邢秉懿自小所受的教育中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个,只告诉她身为一个正室,要温雅娴稳,不妒不诌,能够撑住男人家中的门面。
再想想吴芍药,难道吴芍药就不懂这些吗?
看看她写的《青玉案》,同样也是个心思细腻,有良好教养的女子。
而北国这几年的经历令邢秉懿觉着,她一直谨守的那些东西,在人们的意识里或许也不怎么纯粹了。
一朵花在腥鱼铺子里放了一宿,不腥也腥了。
邢秉懿还记着她和田春罗刚刚上船的情形,东平渡有了紧急军情,吴芍药明明很急,但田春罗在背地里明明白白听到她说,她是大宋皇帝陛下的婉仪……
难道在那般间不容发的时候,她还记得隐瞒贵妃的身份?
还有扈三娘和王妟两个人,一直是队长,自从吴娘子说过之后,忽然也变成了婉仪,并且九哥一回到船上,这件事立刻得到了他的确认。
如果此事属真,便说明了吴娘子和她手下这些人超常的自制力。
如果事属先斩后奏,便说明了吴娘子在九哥心幕中说话的份量。
直到吃过晚饭,邢秉懿都魂不守舍的想这些事,田春罗心大,一直沉浸于脱离苦海的欢喜之中,根本未留意邢秉懿的心事。
吴娘子进来躺下时邢秉懿已经“睡”了,半夜时舱中很静,连灯花都不响,邢秉懿忽然“哎呀”一声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田春罗在吴芍药的另一边睡的跟死猪一样。
但吴芍药睁着眼睛正在关切的看着邢秉懿,还抬起手抚了她耳朵上的那只金环子,轻轻对邢秉懿道,“邢姐姐I肀撸我们都在九哥身边,往后什么都好了。”
邢秉懿泪眼朦胧,两人相对而卧,金环都在上边那只耳朵上。
等她平静了,吴娘子问,“你梦到什么了?”
邢秉懿觉着没必要说谎,说我梦到朱皇后了,也就是我们的大嫂,“我梦到在去燕京的途中,太上在一座破庙中投井欲自尽,救上来时浑身都湿透的,正是四月初,天很冷,太上瑟瑟发抖,赵大哥惶惶无计,郑太后更不知该做什么,是大嫂亲自上前,替太上拧干身上的衣服,给太上找御寒之物,她是个极重孝道的人,但一个皇后平时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身边都是虎狼一样的金军,但她依旧用心用意尽量照顾太上,她比我们谁都要坚强……想不到一到了上京,她却第一个投井了。”
吴娘子轻声问,“朱凤英是她亲妹子吧?”
邢秉懿说是的,“北去时我和朱凤英、二帝姬金奴三个人都有身孕,偏偏只有马骑,我们都摔下来损了胎,人人都是一副活不起的样子,路上若无朱皇后照顾太上和太后,我想仅凭赵大哥,也许太上活不到上京。”
吴娘子问,“当时去上京的有多少人?”
邢秉懿说,“总共的我说不清楚,不过仅是随我们一起往燕京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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