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下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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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如您所料，苏家人与沧澜人连夜派人除出城，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在他们出城后绞杀，并且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传递消息的密函，密函已呈给西岚大人前去解密。”子车青跪在楼澜身侧。

不算大的居室，正中央摆放着一方白玉棋盘，楼澜的与百里溯夜相对而坐，她一手拿着子久久不落，一手托着腮帮子，散落的长发妖娆的垂落在玉制的棋盘上，明眸忽闪忽闪，望向子车青：“可做的干净？”

子车青抱拳道：“公主放心，赤城外一路本就有贼窝，属下将他们伪装成被匪寇所擒，拿走他们全身的财物，绝不会有人怀疑到公主头上。”

子车青做事老道沉稳，楼澜放心得很：“辛苦你了，阿青。”

“公主……”子车青低声。

“有话就说。”楼澜收回视线，转而注视棋盘。

子车青压低声音道：“属下本不当质疑公主的决策，可是苏家与沧澜皇室的身份地位都非同小可，公主贸然对他们下杀手……那两个人的死，他们固然怀疑不到公主头上，可是那两个是在沧漓国境之内丧生，苏家与沧澜很可能以此为把柄威胁我国，会给我国带来麻烦。这些事……公主可有考虑到？”

楼澜本来轻松的神情这会已挥之不见，她蛾眉微蹙，小脸板起，顿了许久才回话道：“只要他们的信使离开沧漓，就一定会有人接应，我必须将他在境内截杀以绝后患，至于你说的这一点……有任何后果，我会承担。”

“是，属下告退。”子车青也只是提点楼澜一下，说完也就退下了。

楼澜却还低眸冥思，眉头愈发深锁。

杀信使瞒不了多久，只能够争取一些时间，最多三天——无论是成是败，他们都要离开赤城这个危险之地。

百里溯夜手中捏着玉子，抬脸看见她眉梢微蹙，似有诸多的心烦事。

他垂下眼帘，轻轻敲打面盘：“快落子。”

楼澜回过神，扫了一眼棋局，落子，随口道：“催什么催，下个棋跟赶着投胎一样！下棋不就在于一个‘缓行’吗？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下快棋的棋手……我看你性子也不算浮躁啊，怎么一下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百里溯夜挨着她落子后紧跟着落下一子：“旁人下棋图的是‘缓’，皆因平日匆忙行事，好不容易有放松的机会，自是徐徐渐进，享受这等闲情逸致，一个子想上数日也不为过；我下棋图的是‘急’，因我素来万事小心谨慎，务求事事尽在掌控，从不曾片刻放松自己，哪怕是在睡梦中……若是下棋也如此这般绞尽脑汁，下棋与我还有何种乐趣？”

“说一大通胡话，不就是想说你根本不用思考也能打赢我么？”楼澜鄙夷道。这几日他们闲来无事下几盘棋，结果都是平手，不过她是脑袋都快想破，他却轻轻松松漫不经心……遇上这种不上心的对手最是无趣，要不是因为实在没人陪她玩，她才不会跟他下棋。好在过几日就要离开赤城，到时候她也无需和百里溯夜老黏在一块了。

她想起此事，道：“你不是说来赤城的目的之一是为了你的生母……你有打探到她的消息吗？”

百里溯夜的左手捂着青花瓷茶杯，茶水上白雾如烟氤氲缠绕，他的面容变得分外恍惚，垂眸：“我已见过她。”

“见过？她一直在赤城么？……就在昨夜？”

百里溯夜简短道：“对。”

“你一会说是去看风水，一会说是去找毒公子的线索，一会又说是去看你娘……”

楼澜直皱眉，抬眸却见百里溯夜的脸上涟漪平复，绝美的面上似在隐忍着什么——又联想他上回的话，看来他昨夜是去扫墓了吧？他的私事，还是不要多问了……楼澜轻声道：“国师大人的母亲，一定是个绝世美人。”

百里溯夜道：“任何美人在公主的皓月之光照耀之下，也不过是萤虫之火罢了。”

“哼……”楼澜轻笑，“这倒是句实话。”

“公主，苏尧公子求见。”子车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楼澜方才放松些的心情顿时又凝聚起来，她换了个坐姿，伸个懒腰：“还真是一日也等不下去！溯夜，你要回避么？”

百里溯夜道：“公主豢养的男宠，需要回避客人么？”

楼澜噗嗤：“那是哄骗他们的话，你还在意不成？你不需要隐藏身份么？他们应该有你的画像。”

“我都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出世了，他们手上的画像都是我年少时的模样。”百里溯夜意味深长勾了勾唇角，忽然微微前倾身子凑到楼澜面前，声音放轻几分，清眸如水，“公主与苏公子有私话要谈，我是否需要回避？”

“私话？他定是来劝我把赤城卖给他。你若有兴致就留下来听。”楼澜换个方向坐到他身侧，“阿青，让苏公子进来吧。”

苏尧入内，看到百里溯夜就一个劲发愣。

楼澜微笑道：“……阿夜，还不给客人上茶。”

“是，公主。”百里溯夜将热腾腾的茶水送到苏尧手边，“客人，请。”

苏尧眼睛还盯着他，手一伸，茶水险些洒落。

双方对饮，楼澜客气道：“苏公子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这次来，还是为我们苏家与贵国的合作事宜，我一夜思虑，为表诚心，我愿意……”

苏尧显然做足了功课，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段，给出比昨日更为丰厚的诱惑。

楼澜淡淡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