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大结局(7/18)
把握。”明华容道:“无凭无据,我怎么猜呢。难不成阁下像那些民间话本里写的一样,找到了太上皇流落在外的孩子,所以才有恃无恐么。只是按昭庆的规矩,皇家的私生子没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玉碟,更没有权利继承大宝。你自以为奇货可居,只怕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言,白孟连哈哈一笑,道:“说你聪明,你果然聪明,这话虽不中亦不远矣。只是有一点你却说错了,这孩子并非太上皇所出,而是瑾王的孩子。他的母亲身份亦是十分尊贵,我可以保证,上至太上皇,下至文武百官,都全无二话。”
此言一出,瑾王立即反驳道:“这不可能!为了避免庶比嫡长,本王府内的侍妾都是喝过绝嗣汤药,绝不可能生下孩子!本王也从不碰那些花柳之地的女人,哪里来的孩子!”
但明华容的注意力却集中在“母亲身份尊贵”之语上。沉思之间,她忽然想到元宝适才说的、白府内有一个酷似明独秀的少女,蓦然间,她心头一亮,脱口而出道:“明独秀——你是想利用明独秀的身份来做文章,说她有了瑾王的孩子?!”
在场的人都知道白思兰母女已死,闻言无不心内惊异,虽然不曾说出来,但脑中想的却都是同一个念头:明独秀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
但白孟连听到这话,却倏然变色,看向明华容的目光再度变得审视而探究。许久之后,他叹息道:“小丫头,幸亏你就要死了,否则我绝不会放任你听到这些话,你消息很灵通,头脑也很灵活,居然一下子便猜到了重点。”
这话无异于是承认了。但明华容却殊无得色,再次看了一眼大钟,她心下暗急,却知道绝对不能表露出分毫急燥,否则这老狐狸一定会察觉端倪。明知对方已因此事再度动了杀机,却也只能顺势继续说下去,以便拖延时间:“但你准备的那女子根本不是明独秀,而且瑾王非但连一根指头也未碰过她,甚至压根就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你将那女子关在后院,又让你的长孙凌辱于她。莫非,你是想指鹿为马,将你的玄孙说成是瑾王之子,再扶持其登基上位?”
话音未落,临亲王等已是面色大变,宣长昊更是厉声质问道:“白孟连,她说的可是真的?”
白孟连却是久久没有回答。他震惊于明华容竟连这事都已知道,面色不禁随之重新变得阴沉。他定定看了明华容片刻,才道:“可惜可惜——本想与你再聊片刻,让你多活一会儿,但此事事关重大。迟则生变,我是万万不能再留下你们了。”
相较之前喊打喊杀的时候,他此刻语气淡然得仿佛是在闲话家常,但听到这话,一时间屋内其余人都绷紧了身体,愤怒不甘的情绪如潮水袭卷全身,却苦于无法动弹,甚至没有办法大声说话,面对死亡的利刃仍旧束手无策。
而白孟连却不再多看他们一眼,只轻声吩咐道:“阿洛,动手。”
“是。”阿洛再度抽出佩剑,平平一举,直向屋内唯一尚能活动、却不谙武艺的明华容刺去——
与此同时,帝京外城,某处不起眼的贫民窟。
寻找了一天一夜的姬祟云终于找到了贺允复最后的落脚点。站在狭窄破旧的小院前,彻夜未眠、亦未曾进食的他一面调匀气息,一面打量周围的情形。这里是最下等的人居住的地方,但凡有树的地方都密密挂着补丁叠补丁的衣服,甚至连女子的肚兜等物也毫不避讳地晾晒在光天化日之下。浅窄的阴沟似乎已经很久无人清理,漫出的脏水将街道冲得臭气熏天,又流进两边的垃圾堆里,显得十分肮脏混乱。姬祟云不能想像出身高华且素有洁癖的贺允复是怎么在这种连普通人都难以忍受的地方待下去的,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教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以至于让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
就在他右脚踏前,准备跃入墙内的那一刻,一直紧闭的门扉忽然自动打开,随即传出一个温朗醇厚的声音:“小云,进来吧。”
姬祟云顿了一顿,最终依言走了进去。
出乎他的意料,这院门看似狭小,里面却是十分宽敞,布置得非常清雅,虽无假山湖景,但石桌石凳上铺着清一色的竹制用具,并着院心一株开得正盛的海棠花树,树枝上挑着几盏不畏劲风的羊皮灯,于别具匠心之中,透着素淡雅净。
姬祟云进来的时候,贺允复正袖手立于树下,仰头看那一树繁花。听到关门声与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淡淡说道:“坐吧,桌上有茶。”
这语气亲厚一如平常,但姬祟云看着他逸如流云,清朗难言的侧影,却知道一切都已回不去了。他原本揣了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个明白,但等真正找到了这人,最先涌到唇边的,却只有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为什么?”
听到他饱含痛楚不解的声音,贺允复清逸的面孔上掠过一丝痛楚,旋即掩饰下去,一脸平静地转过身来,定定看着姬祟云:“小云何事不解,你且说出来,我一定向你分说明白。”
姬祟云反而沉默了。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贺允复许久,终于开口:“我小时候你一直叫我表弟,流落在外的这些年,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便改了口。我本来以为你是怕在人前露了行迹,便从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其实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
贺允复点了点头,竟是就此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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