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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以为白昼见鬼的杨秉然吓得拔腿要跑,却见那衙役根本不追自己,他一摆手中的令牌,转身就走。自己的身子就变得不受控制,茫茫然也跟在了衙役身后。一路恍恍惚惚,杨秉然跟进一座巍峨庄严的庙宇。这庙宇内部没有供奉任何塑像,而是像古代的县衙大堂,两旁是执水火棍的衙役罗列,中间高案之后则正襟端坐着一年轻官员。
年轻官员左侧,亦有一小案斜置,案后坐的则是一埋首宗卷的书吏。带他过来的衙役上前交了令牌归班,扔下杨秉然惶恐立在大堂下。
不知所措的杨秉然不知道自己是该跪着磕头,还是站着展示一点气节。他望向大堂上的年轻官员,期待得到一点提示。却发现这年轻官员回望着自己,竟然也在犯愁。
过了一会,杨秉然看见这年轻官员侧头,询问下首那书吏:“要不要让他跪下?”
那小吏抬头翻了一个白眼,回答年轻官员道:“随你便,这没有强制规定。”
“那就不用跪了。”年轻官员说道,杨秉然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没堕落到谄媚的地步,对下跪还是蛮排斥的。而且这也说明,眼前的年轻官员是个好说话的人,哦,不对,是好说话的神明。
然而他绷直的身子才放松,年轻官员又突然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巨响,加之两旁衙役适时地吆喝助威,立刻又把他吓了一跳。
“堂下的杨秉然,你可知罪!”年轻官员俯身质问。
……
杨秉然最终,按律被打了十下水火棍。来自灵魂的疼痛,让他魂魄归窍的瞬间,惨叫着从座位上弹起。
会议室里的一干人等,整齐地望向杨秉然。杨秉然捂着屁股,感觉这疼痛都沁入了骨髓,他举起手,准备请假就医。
但就在下一瞬间,他看到主持会议的局长姿势怪异,目无表情地呆住,旁边秘书在着急地呼唤。杨秉然立即垂下高举的手,心中暗暗还生出一丝窃喜与期待。
果然,不负杨秉然的期待,半个小时后局长从木头人的状态活了过来,他两边脸颊却在一刹那间,吹气似地红肿。脸肿得像个猪头的局长目光惊惧,他眼白上翻,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杨秉然眼尖,他冷笑着看见,坐在局长旁边的副局长,刚拿出手机要拨打,动作也莫名停顿了。
……
晚上,杨秉然趴在床垫上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些人名与地址,后面还有一些金额。最大的一笔,记在停业的那家商铺店主姓名后面。
将这纸条递给妻子,杨秉然吩咐她一家家去还钱。妻子肉疼舍不得,杨秉然也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自己已经肿起来的屁股,又指了指妻子的屁股。
他意思是告诉妻子,你如果不去还钱,下次城隍老爷打的就是你的屁股。
待妻子吓得跑出门,杨秉然又把写作业的儿子叫到跟前。神神秘秘地,他摸着儿子的头,再次叮嘱他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不善良会怎样?”小男孩到了叛逆的青春期,最喜欢与人抬杠。
“不善良就像你爹这样趴在床上。”杨秉然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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