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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慧隔了两天，单独又来找李寂然。她带了录音笔，再次专门询问了共工与大荒的一些细节，最后，她问李寂然道：“大师，我们确实找到了那颗名叫共工的彗星，上面派我来向您确认下，它最终是与地球擦肩而过，留下大量水汽；还是会径直撞向地球？”

“每一颗飞向地球的共工都是悲壮的。它们从遥远的宇宙天河里诞生以来，旅途的终点注定就是粉身碎骨。所以，你们不用抱着任何侥幸的心态，它必然是面对面地撞击地球。”李寂然回答杨慧。

“不过共工完全是由水与灵气组成的星体，虽然它体型庞大，但一进入地球的大气层就会崩解成水蒸汽。所以它只会带来滔天洪水，倒不会有别的什么伤害。”

“洪水就已经足够了！”杨慧叹了口气：“我们人类又不是鱼，无法在水底生存。”

“可是没有水，我们也生存不了啊。”李寂然举起茶壶，告诉杨慧一个秘密：“你可知道，千万年前，或许正是第一颗共工的降临，才给地球带来了生命。”

“这倒也是。”杨慧附和。

“这共工果然是地球的生命之母……”略微停顿了一下，杨慧又补充道，“可惜亦是人类的死神！”

“下面这个问题，纯粹是我个人的好奇。”杨慧接过李寂然手里的茶壶，殷勤地为李寂然倒满，“共工它有没有意识啊？它是不是一颗孤独的彗星？”

“第一个问题我没办法给出确切答案，但想来它携带了充沛灵力，又有近五千年的寿命，大概、或许，会有灵识吧。”李寂然模棱两可地回答：“至于第二个问题，它在宇宙天河里孕育的时候，肯定一点都不孤独。”李寂然神情笃定。

“为什么？”杨慧追问。

“因为很简单啊，宇宙里类似地球的星体成千上万，我相信一定还有别的共工给它们送去水与生命。”

“这些共工诞生之初，估计都聚集在天河内。等它们身负使命离开了天河，踏上漫漫虚空之旅，那时才会孤独吧。”

杨慧点头，明白了李寂然的意思。她想了想继续问道：“下面是关于大荒的问题……第一个问题，请问大荒有没有古老的华夏族？”

“当然有，而且他们的信仰与文化传承都在。”李寂然随口回答。

“那您为什么不把传送点放到华夏族领地呢？”杨慧好奇：“大家同宗同族，也好说话一点嘛。”

“因为上天不会同意。”李寂然指了指天空，神秘说道，“如你一样，我上面也是有人，不，是有神的。”

“我上面的神灵因为你们的信仰缺失，基本懒得管事了。而大荒的华夏一族则依旧信仰他们，他们自然不会允许你们互相接触。”

“他们可是挺害怕，你们会把大荒的华夏族也变成一群无神论者。”李寂然轻笑。

笑完，李寂然压低声音警告杨慧：“我想这也是那些老古董们的底线，你我最好都不要去触碰。”

当然，李寂然的这个警告，其实是说给杨慧背后的势力听的。

……

“那我们大移民时，神灵们会出来制止干扰吗？”杨慧担心问道。

“你们不影响他们的信仰基本盘，他们大概不会干扰！毕竟，东方的神灵不同于西方，几乎都是我们的老祖宗信仰成神，说起来，我们也是他们的子孙后代。”李寂然劝杨慧放心：“毕竟子孙再不肖，也是自己的血脉呢。”

“是这么个理儿。”杨慧抿唇：“第二个问题，别的国家或者地区，是否也有像您这样的神灵？”

李寂然的神色瞬间变得戚然了，他缓缓摇头：“估计没有……”

“啊！”杨慧一愣，她紧张地询问，“他们都这么冷漠？”

“其间原因说起来复杂，有的地方神道底蕴浅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共工与大荒……有的虽然知道共工与大荒，但它们的立教宗旨，便是凡人生来有罪，更希望借此灭世良机宣扬自己的能力，自然也不会费劲心力去救。”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李寂然抬手用茶水在桌面划了一个圈：“最根本的原因是：五千年前一直传承下来的神道系统，尚还存在的，只有我们华夏族这一脉了。”

“五千多年前，神灵们就发现了大荒，并占据了通往大荒的所有入口。当时为了保险起见，神灵们在每一个入口处都设置了最强大的守护者。譬如华夏族的守卫者是夸父，希腊地区的守卫者是泰坦……这些守护者们，除了本系统的神灵，会攻击任何从地球过来的生物。强如黄巾教，也不敢直撄其锋。”

“然而世事变幻，三千年左右时，先是佛教诞生，接着基督教与伊斯兰教相继出世，他们的信徒几乎灭绝了全球大多数的神道系统，让地球诸神陨落。而他们作为远古诸神的敌人，却是一直无法被大荒那边的守护者所接受。自然，他们也就去不了大荒。”

“他们自己都没办法去大荒，又怎能移民其信众？”李寂然苦笑。

“原来如此。”听明白了的杨慧心有戚戚：“绵延五千年有余的神道，除了我们华夏的神灵，确实已然所剩无几了。”

“最后一个问题。”杨慧正襟端坐，她盯着李寂然的眼睛：“我们有近十四亿人民，您老不会打算用您那旧藤箱，一点点拎过去吧？”

“得了，即便你们愿意挤一挤，我也没那么多功德。”李寂然吓得连连摆手。

“你们到时候真要下定了决心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