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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嘴甜手勤，要有眼力劲儿，外加大方。”李寂然自信地打断钟闲闲的唠叨：“放心吧，我活了一千多年，知道怎么做一个新姑爷。”

“错了，时代不同了……”钟闲闲摇头，“我说了你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子弟，你得表现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愚蠢。这样我爹娘才会相信我的话，他们只要我过得好，并不介意你会不会做事。”

“哦，明白了。”李寂然醒悟：“就是装扮成一个城里地主家的傻儿子呗，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

弄清楚了自己的定位，活成了人精的李寂然，自是很快就把钟闲闲的爹娘哄得开心无比。甚至当天夜里，便安排了两人同居一室。可见这二位想把女儿嫁出去的心，是多么强烈。

而有求于人的钟闲闲，只得没奈何地把床铺让给了李寂然睡。可怜她回到自家，依旧还只能像在城市里飘泊那般，躺到冷硬的地面凑合。

一宿无话，第二天，钟闲闲的爹娘下地干活去了后，钟闲闲复领着李寂然，带他去爬屋后的一座大山。

两人一路劈荆斩刺，进入这大山的一条幽静峡谷深处，再沿着谷中的溪流逆行而上，最终停步在溪流旁一间已然被荒草湮没的石屋跟前。

这石屋外面，还围了一道矮墙。钟闲闲信手推开矮墙上的腐朽柴门，当先进入。不过接下来她没有往石屋的方向而去，而是走向了石屋旁一株硕大的老梅。

钟闲闲在这株老梅下拨开荒草，露出一方石桌，以及一对石凳。离石桌石凳不远，则有一座隆起的坟茔。

指着这座坟茔，钟闲闲告诉李寂然：“这里面埋着的，就是我的奇遇！也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我认识她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因为没在城里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先回家务农……”

钟闲闲对李寂然缓缓讲述道：“我那时闲得无聊，经常像个假小子一样喜欢在山里乱蹿，一次偶尔蹿到此处，发现了这栋石屋。当年它可没这么荒凉，里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它的主人，则是一位看起来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孩。”

“她热情地邀请我入内做客，还请我品酒喝茶。我们相谈甚欢，于是结为好友。此后，我便常常入山来找她玩耍。我喜欢她身上那一股说不清的干净文雅味道，她则说喜欢我洒脱得像个男子……”钟闲闲眯着眼睛，陷入回忆。

“我们两人在一起时，话语其实并不算多，却各自是对方的风景。我们能一起看雪，一起听溪声而不厌。”

“这是不是很像古人的伯牙子期之交？”钟闲闲转过头，笑问李寂然。

“有点像，不过更像我不久前遇到的一个故事。”李寂然想起做了城隍的那个神经病家伙，以及她宿世里的那只狐。

“哦，什么故事？”钟闲闲面露好奇之色，“不妨讲来听听。”

……

李寂然徐徐讲完了城隍女子与狐狸的故事，绕着坟茔又转了数圈。

“看，你们就像他们的第一世。”李寂然感慨道。

见钟闲闲皱眉不答，李寂然忽然语出惊人地凑近她：“其实你这位朋友也是一只狐，对不对？”

钟闲闲猛然抬起头，她紧盯着李寂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李寂然坦然自若地回答：“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女人，不是狐又能是什么？”

“你猜的对。”半晌，钟闲闲闷声承认：“可惜我当年没你这般聪明，一直不知道她是狐。”

“而我真正发现她的身份，是在我们相识的第三年后，那年冬季的雪下得很大……那一天，我去山上找她一同赏雪玩耍，却还没进门，就遥遥望见她静静地坐在这株梅树下。”

“她面含微笑寂然不动，当时我心中莫名地泛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我快步冲过去，伸手一探她的脉搏，发现触手冰凉，她却是去了已有多时。”

“我忍不住悲伤，抱着她就大哭起来。等我哭够了，发现她在面前的石桌上留了一封信，信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很明显，这封信是她特意留给我的。我拿起信，拆开阅读，信中的内容对当时的我来说十分荒诞怪奇，让我诧异莫名。”

“她在信中讲，她并非人类，而是一只孤独的狐。她在这尘世间颠沛流离了千百年，知晓寿元将尽，故来此隐居，静待大限来临。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她很开心遇见了我！这是缘分，她说。”

“我读罢信，自是唏嘘不已。内心深处却并不相信她的话，只当是她临死前的癔语。毕竟，我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从未接触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然而当我放下手中信笺，再去抬头看她时，却见她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化成了一只硕大的、有九条尾巴的白狐！”

“虽然有了她在信中的提前说明，我那一刻还是吓了一跳，但很快也就镇定了下来。我再回忆起她生前的种种音容笑貌，更是只有悲伤再无惊惧。”

“我便在这梅树下挖了一个坑，将她的遗体细心掩埋好。”

“离走前，我又进入石屋取走了她送给我的一些修行秘籍、一把剑，以及一颗汇聚了她毕生修为的内丹。”

“从此，我开始踏上修行之路，并渐渐沉迷其中。后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晓了，因为父母总是逼我早日结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