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应(1/3)
他现在要是有真灵的修为,仅凭神识就能做到神魂远游,身体也不会受到半点伤害。神魂远游的好处是魂魄在天地间游荡时,能在大千世界中看到许多真相,在无垠的天地间有可能会得到更多感悟。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简单的说,一个人在意识到世界的庞大时,往往会变得旷达,换言之就是心境提高了。
但是他如今连真气都没有一丝,魂魄却不断要离体而出。人要是魂丢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变成一个没知觉,也不会动弹的活死人。要是运气稍微背一点,直接就死了。
高岐佑境界远远不到真灵的层次,因此极难理解纪行现在的这种状态。
即便纪行现在看着脸红脖子粗,但他自己却感觉不到半点痛苦。在神魂震荡得最剧烈的时候,他脑海中一枚藏了多年的符印突然出现,替他稳住了这恶劣的情况。
随后纪行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河里,河水深不见底,但他却立水面之上。在他前面是一株巨大的树,可随着他抬头,却怀疑起来那究竟是不是树。因为没有树能够有这么大。
此树上接日月星辰,下承山川草木,天下万物,无不与它相关。
在树下有一个男人的背影。璀璨星光正在照耀。那男人背着一只长匣,在巨大树影下显得极其孤独。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个人强大得让纪行感觉到肝颤。所谓外八行,分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金点是江湖艺人管算卦相面的总称,算命一行。响马是拦路抢劫一行。倒斗不用说,是盗墓一行。走山是山贼。领火是杀人放火的强盗。采水是海盗。
纪行揉了揉太阳穴,“岂不是说有点看风水本事的家伙都没了命?”
海盗管不到墓地里,倒斗的没这么干的,分金的最懂规矩,乞丐怕天怕地,偷儿就不说了。这么看,只有那些走山领火响马贼有这个胆子。纪行道,“楚州有些日子没见到山匪了,近来有百姓说他家鸡被偷了,这是笔录,你去查查。”
石太接过笔录,“是,大人。”
豫潜摆着一张笑脸过来,“大人,这偷鸡摸狗都是小事,你让他去查这个?”
纪行嗓门大得很,“那贼人惊慌下撞断一根一臂粗的细柱,是个会内家功夫的好手,一般人查不了这案。我怀疑有这样身手的,恐怕是当初楚州山匪余孽。功夫起码四品往上走。”
豫潜不再多说。石太恭敬道,“定不负大人所托。”
随后他提刀便走。
纪行道,“抓活的,这些山匪也是不易,偷只鸡就要担上性命,不值当!”
豫潜替石太道,“是!大人!”
这段时间石太的变化极大,整日不是练功就是睡觉。大伙都知道他和高大人之间的猫腻,大家都忙,偏就他啥事不干,不过大伙也都没说什么。今天石太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头一回被大人派送任务,大家伙也都觉得这孙子似乎有救了。
石太手里的笔录很详细,他翻看很久,发现笔录里哪里是一只鸡被偷,还有一头耕牛失踪,已经十天了也没寻回来。肆意屠杀耕牛是要抵命的,石太知道这是个大案,也是纪行对他的考验。
初步判断那盗贼并非一人,恐怕有三五个,功夫不会太低,但绝对高不到哪去。因为五品的功夫,在江湖上混个堂主是足够了,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实在屈才。最多四品,甚至三品,不能再多了。
他办事也有自己的一套,等到晚上,他带了酒,径直到了乌龙山。
乌龙山如今一片荒凉,几个头儿都死了,再无人敢回这地方。因为如今楚州的天,是那位姓高的。当初楚州的那些山匪,只要听到高何以三个字,就会从心底里害怕。但是江湖上从来不缺有义气的人,这种义气可以很小,比如拼死陪酒。义气也可以很大,大到义薄云天。按律,马福当然该死,可是这个人死不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马福要是死了,一是震动过大,恐引起楚州官场震荡。二是马志存可能会罗织罪名来报复于他。
大约盏茶功夫,纪行高声道,“怜儿?”
小怜没应,倒是豫潜走了进来,“大人,小怜姑娘不在,何事?”
纪行道,“备轿,带我去看看苦主。”
豫潜想了想,苦着脸道,“哪位苦主?”
纪行道,“马福案的苦主,我得去看看。”
豫潜终于想起来,“就是那个姓马的啊。行,大人您稍等。”
纪行等人晨时出发,直到正午才到了那苦主所在之处。这户五口人,男主人女主人按着自己三个孩子跪在地上,以额触地,动也不敢动。只是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家,倒像是临时的安置之所。不过也对,他们这样的百姓来鸣冤,告的还是县令,原来的住处自然是如何也不敢再住了。
豫潜赶紧扶起来,“几位先起来,我家大人不兴这套。”
男主人还是不敢起来,女主人按着自己那三个孩子,自然也不敢。此时坐在轮椅上的纪行叹一口气,“二位起来吧。”
此时男主人才敢起身,可脸上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纪行道,“你表妹父母呢?”
男人一五一十道,“我那个姑父,前几年去山里打猪,遭狼叼了。姑姑去寻他,你看,哦豁,跌到了山崖下面,痴呆了。阿妹那个时候才十三哦,天天给人家洗衣裳,挣钱医姑姑,好多年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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