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请君入瓮(2/3)
儿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身先士卒领兵打仗了的存在,或许多多少少还是容易接受一些。“他伤得不轻?”
第二问,薛应还是没有办法不点头。苏渠又岂止是伤得不轻?简直是伤得太重。
“他伤到了何处?有多严重?是否处理过伤口了?他这会儿还有没有清醒的意识?”
一连串的发问,谢夜的语速越来越急,越来越高昂。他本来就是一个不会掩饰自身情绪的直肠,这会儿听自己平生最为得意的弟和下属居然很有可能受了不的伤,心中的焦虑霎时爆发出来,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满脸的担忧紧张了。
薛应终于发现,自己再也拖不下去了。他咬了咬牙,挺了挺身,忽然跪了下去,端端正正地给谢夜磕了一个响头——
“回禀将军,苏将军他……已经牺牲了。”
什……什么?!
谢夜彻底坐不住了,根本感觉不到腰间的伤口被拉扯之后所带来的痛楚,他整个人哗啦一下就从座位上直起了身,瞪圆了双眼,好不容易才勉强喘过一口气儿来:
“薛应,你……再一遍!苏渠……出了何事?”
谢夜声音里的颤抖,正暗合了薛应内心的颤抖。他真的很痛苦,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自己永远不需要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也永远不需要在谢夜面前亲口汇报苏渠的死讯。然而……
“回禀将军,苏渠将军被枫木寨贼人算计,一刀直中心口,故而伤重不治,殒命归西!”
薛应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特别地重音强调那最后无比残酷而惨烈的四个字。或许是为了打消自己内心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为了打消谢夜此刻不应该拥有的最后一丝软弱与侥幸吧。
终归是事与愿违,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选。
苏渠死了……
谢夜被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炸得脑一片空白,简直快要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哪个是自己。
自己其实不应该想不到的,在见到薛应手中拿着苏渠的那柄直刀开始,自己就应该明白,若非苏渠本人出了什么变故,他如此钟爱和在意的兵刃,绝技没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哪怕那个人是他十分赏识的杰出后辈。
可是话回来,就算自己能够事先料想到事情的真相,却又能如何?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复生,自己早一刻知道还是晚一刻知道,苏渠终归已经不可能再救得活了。或许早一刻知晓此事,反而有弊无利,乱了自己的心境,让许多事情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尽管谢夜初闻此事,实在难以做到冷静对待,但他心底里的悲痛越大,反而脑里的清醒程度也越大,他很清楚先前面对强敌之时,薛应在言语上对自己的欺瞒究竟是为了什么,苏渠一事,从始至终都半点也怨不得他。
“……本将知道了。”
谢夜终于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无比残忍的事实,整个人好似一下老了几十岁一般,脸色看起来要比先前腰伤未曾得到控制的时候还要难看。他当然想问清楚,苏渠不幸战死之前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夺走他性命的人是谁,以及苏渠现如今又身在何方,他的遗骨……
如此混乱的战场,如此危难关头,苏渠的身后事,自己可有办法为他操办?他的遗体,还能不能为他收殓?
谢夜不知道,现如今的情势,也根本容不得他思虑这些。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强行用自己平生最强大的意志力,压抑住了内心的种种愤恨与伤悲,强迫自己拿出最冷静自持,最镇定自若的正常心态来看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一命却又往自己心窝狠狠补了一刀的年轻百夫长:
“按你所,苏渠认为我们此行必败无疑,绝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苏渠本人确实没有过这样的话,但他最后卯足了气力喊出那两个字来,在薛应眼中,已是足可充分代表苏渠本人最后的看法了。
毫不犹豫地点动自己的下颌,薛应郑重其事地朝着谢夜躬身一礼:
“将军,苏将军认为,枫木寨此次绝对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或许他们本身实力要比我们弱上许多,但是已有心酸无备,我们自然是吃亏的;更何况这里本就是枫木寨,他们占了地利之便,进可攻,退可守,从我们攻入寨门开始,战场上的节奏就一直把控在枫木寨手中。打这样的一场仗,我们殊无胜算,还请将军三思。”
枫木寨早有准备,这一点谢夜当然看得出;他们举步维艰,整个战场乱成一团麻,他身为三千御林军的最高统帅,已然彻底失去了对全盘的掌握,这一点谢夜亦不可能不知。可是支撑他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就是谢夜依旧相信自己的撤退是在长他人威风,而只要坚守下去,就有可能凭借正规军和土匪之间难以逾越的巨大差距扭转当前的败象。
尽管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所率领的御林军也只能落得一个惨胜的名头,可是就算是惨胜,也总要比惨败来得好听些。话回来,谁又能够保证,在这个时候宣布撤退便可以尽量保住更多将士的性命?万一得到的结果反而是更多人因为丧失斗志而被乘胜追击的土匪给取了项上人头,那才叫输人又输阵,半点儿好处都落不着了。
可是,按照薛应的法,似乎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强撑都是错误的?
苏渠虽是他谢夜的属下,但是论眼光论智计论谋略,谢夜通通都是自愧弗如的。现如今听得薛应所转述的苏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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