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入邙山本心误(2/3)
送你北还安邑,若中途出了万一,我如何向姑母交代?”如意鄙夷道:“兄长若是怕了,便请自回安邑,我身为丞相子女,便当为大汉子民着想,绝不敢视若无睹,弃之不顾。”
严超被她顶的无话可说,他本也对洛阳匪祸痛心疾首,自有雄心将其剿灭建功,但如意身份实在贵重,容不得半点差池。
事有缓急轻重,既然兵力悬殊,不能够轻取匪众,便当如旧护送如意回还,再将此中匪情及时通报,各方合力之下,或有万全之策。
此乃最稳妥之策,若如如意所言,不顾敌情未明便贸然杀入邙山,只怕难以成功,反倒会深陷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向来不善言辞,被如意一番言语所激,一时情急,更难再说的清楚,只知道此番凶险,绝不能如她所愿,情急道:“若绮玲一意孤行,就别怪为兄强绑你回去。”
如意闻言惊怒而起,怒道:“你便来绑我啊,我倒想看看你又什么能耐能够绑我。”
子庆见二人好端端起了争执,苦笑劝解道:“你们这时做什么,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不行吗?何必伤了彼此情谊!”
如意怒啐一口道:“和这个榆木脑袋哪里说的通,来来来,我看看你用什么手段能够绑得了我。”
严超脸色一阵青红转变,原本他不过是情急之中脱口而出,如意身为丞相爱女,虽与自己有表亲之名,但到底身份悬殊,他再如何实诚,又哪里真敢将她绑了去?况且如意从小便以骑射压他半分,又是相府掌上明珠,自能得到君侯、子龙将军等人倾囊相授,如今技艺更是不知到了何种境界,若真搏斗起来,他也没有半点把握能够将她制服。
这时被如意抓到话柄,只令他尴尬不已。
子庆暗笑不已,严超五大三粗一个将军,竟拿一个小女子毫无办法,看来世间万物自有相克,眼见严超吃瘪,子庆心中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暗爽。
不过子庆也知道,如意绝非虚张声势,自嵩山山谷谷道之中,如意独力大战曹军数千人,亲手毙敌大部,在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上千精锐曹军竟不能挡,以风卷残云之势救下了自己与数百辅兵性命。当时风姿便似天神下凡,从此烙印在子庆心头,再难磨灭。
见气氛一时凝固,如意、严超个不退让,各自怒目而视,子庆不得不出言劝解道:“我觉得绮玲所言不无道理,若我们回还并州,自然是最稳妥,但洛阳百姓便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朝中无兵可用,君侯又身在荆州与关羽交兵,短时间根本难以顾忌,洛阳匪众若假以时日,难免会发展壮大,到时养匪为患,洛阳必会大乱,一旦中原乱起,不免会有其他州郡心怀不轨之徒群起响应,到时候朝廷版图一分为二,并州荆州千里之遥,难以相互援助,曹操、刘备又旁虎视眈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严超闻得子庆之言,被惊出一身冷汗,若真如他所说,这洛阳匪患便不是肌肤之痒,而是心腹大患了,若情势果真会发展至此,他便是舍了性命也说不得要在邙山中走一遭。心中犹有疑惑道:“若果真如子庆所言,这洛阳匪祸便不得不除了,只是我与贼寇兵力相差悬殊,贸然进攻,岂非以卵击石,白白送了性命,对时局并无多少帮助。”
子庆笑道:“贼兵号称数万,但依我看来绝无那般规模,否则他们早就聚结攻城了,何必鬼鬼祟祟藏身与山林之中,只会趁着夜色行动?况且匪众多是黄巾余孽,虽有曹操溃兵参与其中,但终究不过是乌合之众,将军所领之兵虽不过数百人,却尽都是相府精锐,皆乃百战余生之人。而且贼寇分散在邙山各处,难以聚拢相互支援,我军所能面对的匪众恐怕并不会如想象中的多,我军以十合一,贼兵却以一分十,以合击分正和兵法要义。况且洛阳还有王桀大人坐镇,其帐下尚有屯田兵万余人,若能够说服王桀大人出兵支援,我们便有十分胜算。”
严超神情一震,子庆之言头头是道,听上去很是诱人,既然洛阳匪患不得不除,他自不会再恪守先前将领,当以眼下情势为重,目光转动,似已有所决,咬牙道:“好,便如子庆所言,明日我便去求见司隶校尉王桀大人,向他求得援军,共克邙山匪患。只是如意身份贵重,决不可轻易涉险,便在馆译之中暂住吧。”
如意原本闻得子庆之言,便已经决定亲上邙山剿匪,后又得严超答应剿匪事宜,更加高兴,正憋了一股劲想要再入战阵,方不负十年所学,却听到严超最后言语,竟然让她在馆译待命,这一气当真是让她气极而笑,无语道:“兄长怎敢如此小视我,莫不是自认骑射强过我了吗?”
严超实在是无力应对这个大小姐,难得恭维道:“此言差矣,君侯神勇无双,天下未有敌手,但屡次攻城陷地却都是大将为先锋,君侯为何只在军中坐镇?只因君侯身份贵重,并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君侯亲自出手,绮玲技艺胜我许多,但此战我为将军,绮玲为统帅,子庆为军师,这冲锋陷阵的事,还是我来吧。”
如意头一次见这位表兄这么多话,而且还是恭维自己的,一时竟难以适应,浑身恶寒,奇异盯着严超道:“我为统帅?”
严超肃然道:“自然,你乃是君侯子女,身份最高,自然应当是统帅。”
说完向着子庆暗使眼色,子庆当然明白他的用意,顿时心领神会道:“统帅之职非绮玲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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