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李村之难(1/2)
大账内主副二将一片沉默。
张戈一番话吐尽,胸中豪气干云,只等陆渐开言。又过了许久,不闻丝毫声音,张戈缓缓抬头,却见陆渐神色淡淡,只是沉默不语,手中还把玩着那把北蛮御制金刀。
张戈又低下头来,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就听陆渐淡淡道:“起来吧。”
张戈心中思绪万千,跪地不动。
陆渐略皱眉,沉声道:“起来。”
一阵甲胄碰撞声,燕敕军军令如山,张戈条件反射般直直站起。
陆容看着眼前这位和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年轻将领,一字一顿道:“我姓陆,大将军也姓陆,十万燕敕军都姓陆,方才那话,我不想再听二次。”
张戈长出一气,重重点头,他突然有种感觉,刚才一番话出口,自己在燕敕军中或许再无上进之可能了,只是他并不后悔,当初若无陆渐一手提把,自己混到现在顶多就是一名伍长而已,哪里有现在这般地位和名望。
只是恐怕玄皂军是待不下去了,燕敕王亲军怎能让一位心有异志的校尉领兵?大将军义子又怎会有一位言语无状的亲兵副将?张戈微微叹息,正患得患失,却见陆渐一抬手,手中一道金光旋转着扔向自己,张戈抄手接过,原来是那柄金刀。
“刀送你,蛮子公主自己去抢。”陆渐淡淡道:“开春时我会驻防宣府,到时你有的是机会。”
张戈捧着刀,竟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一时竟不能自已,强撑着眼泪,笑道:“蛮子公主我可不稀罕,保不齐一身的膻味,臭死了。”
陆渐微微一笑,伸手又拿起案台上的信件,揉成一团,随,意扔在一旁淡淡道:“明日去信汾州,催世子启程。”
秦州地肺山脚,李家村。
清晨,有一骑快马奔驰而来,马上之人一身暗色短衣,高高的束着发,二十多岁年纪,进村也不停马,直直的闯入进来,吓得正在村口玩耍的几名孩童避之不及,人仰马翻。
一名正在自家院里劈柴的中年男子见了,怒气勃发,抄起斧头就拦了过去,口中怒喝道:“什么人!没看见孩子吗?”
年轻男子见了,也不慌张,翻身下马,张望了村子一番,转头向那男子问道:“陈梯住哪?”
“陈梯是谁!我们这没有姓陈的!”村民见这人一身短打扮,腰间还配着一柄长剑,自知是有功夫在身,防备之色更浓,后退了几步,大声说道。
周围几户人家闻声也都推门来看,村口玩耍的孩子不明所以,远远的站在村口朝这边观望,有几个孩子还哭哭啼啼的,显然被刚才纵马吓到了。
年轻男子一脸笑眯眯的,拍了拍马颈,放开马辔,自嘲道:“哎呀我这脑袋,都给忘了。就是你们村一位隐居在此多年的老头,姓陈,他住哪?”
那男子一听是找陈老头的,倒也送了口气,不过李家村久不来外人,之前陆容吴背二人彬彬有礼,不像眼前这个人纵马入村,嚣张无比,自己神态还是有些不客气,冷冷道:“陈老头,他早就不在村里了,年前就走了。”
年轻男子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眯起眼睛,问道:“我问他住哪?”
“你问这个干吗?”中年男子越发谨慎。
年轻男子长叹一口气,突然暴起,腰间长剑瞬间持在手中,一个闪身便来到中年男子身前,长剑直刺入胸口再拔出,鲜血噗地一声便涌了出来,溅的满地都是,和雪融在一起,顿时凝结。中年男子张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缓缓歪倒。
年轻男子脸上狰狞乍现,冷笑道:“我问什么答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废话!”
村子里顿时大乱,怒喝声,惊叫声四起,几名看热闹的村民大惊,急忙抄起手边镰刀斧头,将年轻男子团团围住,村里不少人都闻讯出来,一时间人越聚越多。一名女子哀嚎着扑向奄奄一息的夫君,痛哭流涕,悲声震天。村口观望的孩子们也都被变故吓愣住了,不敢动弹,几名妇女急忙跑过来将孩子们领入屋子中。
年轻男子垂着剑,待剑身上血迹顺着剑尖滴入地下,略抖了抖,就这样在众多村民怒视下不急不缓做完这一切,又笑眯眯的问道:“陈老头住哪?”
众村民哪还有心思去答,各个怒目圆睁,心中恨极,当前一人怒喝道:“你是谁!凭什么伤人!”
年轻男子朝说话之人走了两步,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寒光劲射,冷笑着,一字一顿道:“我叫曹舍,我最后再问一次,陈老头住哪?”
当一队长安城城防卫司兵丁闻讯赶来时,原本宁静温馨的李家村已是遍地死伤血流满地,浓重的血腥味在离着很远的地方便扑鼻而来,行至村口马匹都踟蹰不前。
满村竟无一声人言犬吠。
带队官员赵经事见到此等惨状,此等大寒的天气依旧吓的冷汗直流,浑身发软,在吩咐手下寻找生还者之后,赵经事一步一顿的走向村落深处一间破旧木房,期间甚至还忍不住吐了起来,行至院中,赵经事轻轻推门进去,昏暗的屋子里借着窗外白雪映过的阳光,罪魁祸首曹舍正安然躺在陈老头每日睡觉的破炕头上闭目休息。
眼看着这位屠村过后还能安然无事的魔头,赵经事忍不住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大人,上头有令,让下官至此……”一番话并未说完,他也不知如何说了。一个时辰之前长安城防卫司来了一位大人物,是秦王府三位主事管家之一,要知宰相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