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远离开了(2/2)
她回答我一声。可她并没有,她依然安静地躺着,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像疯了一般捶打着手术室的门,南如初把我拉回来,双手紧紧地禁锢着我,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我猝不及防。
肇事司机隔了一会儿才过来,他受了点皮肉伤,脸上还残留着血迹斑斑。
“对不起。”他扑通一声跪在我的脚下,我没有理他,一直在哭。
手术室的门打开,我们三人一窝蜂涌上去,医生摇摇头,我抬头将眼泪逼回去。
“我们尽力了,病人求生意识太低,她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恐怕是……她要见家属最后一面。”
我撒开南如初的手跑着进去,偷偷抹干脸上的泪水,在文伊妈妈面前,我不会哭的。
“你来了,能……能见你……最后一面……也好,你别……别怪司机,是我闯红灯,我本来就时日无多,不要恨…
…”
话还没说完,文伊妈妈就闭上了双眼,她永远都是那么善良,走之前的最后一刻都微笑着,她可能是想给我留个好的形象吧。
她被白布盖着,缓缓推了出去,以后,我又是一个人生活了,我爱的文伊妈妈,她也离开我了。
我的脚步已经不稳了,酿跄着往外走,也不知道去哪儿,南如初一直跟着我,那个肇事司机还在那儿跪着,我不恨他,但他似乎很自责。
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安排了文伊妈妈的后事。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她的追悼会,只有我和南如初,后面来了几个邻居,冷冷清清的,好像她没有来这一遭一样。
我想,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也许比小说还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最后,来了两个人,肇事司机和易笙。
“我来送她最后一程。”肇事司机严肃地鞠了一躬,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我开口说道:“妈妈已经是胃癌晚期,本来就没有多久日子了,而且还是她闯红灯,你不必自责,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他的表情还是很痛苦,使劲摇头,不管怎样,他都觉得自己害了一条命。
我好奇地看着易笙,南如初引导肇事司机去了一边。
“对不起,我爸昨天酒驾了,车速太快紧急刹车根本来不及……”
原来,这是易笙的爸爸,命运还真是捉弄人。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道歉。”我声嘶力竭地吼道,他有些蒙,尴尬地站在一旁。
文伊妈妈被安葬在城南的一个公墓里,也就是她出事时去的地方,那里有她想念的人,她最后想要告别的人。
墓地的位置是她提前选好的,听管理员说,那时她把一个小伙子葬在了那里,就预定了旁边的位置,这些年,她经常来这儿看他。
我带着探求的态度,看了她旁边的墓碑,冰冷的石碑上,刻着一个好听的名字穆清扬,上方的照片虽然一片灰白,可少年微微上扬的嘴角,如早春的田野,给人一种清新舒爽的感觉。
他们还真是般配呢。
回到冷清的小房子,我从床底下拿出小木盒,是我小时候不小心打开的那个精致盒子。照片和她的毕业证还是孤零零地躺在里面,这是文伊妈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照片上的两人,正是公墓里并排葬着的他们,文伊妈妈还真是个痴情的女子。
盒子的底层有一张银行卡,这就是文伊妈妈说的,最后能给我的东西,她一生的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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