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圣灵天都(2/3)

因为他猛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陆研在哪？

目光扫视屋内，陆凌都没有看到陆研的身影。他开始慌乱起来，脑中的嗡鸣仿佛将他的脑浆搅成一团浆糊。

砰！

小屋的木门被突然打开，少女清脆的嗓音将陆凌的思绪拉了回来：“陆凌，你醒啦？”

玖夜进门后看到有些失措的陆凌，脸上的惊喜弱了几分，她抿起嘴唇，沉默下来。

“玖夜姐，陆研在哪？”陆凌用颤巍巍的声音问道。

“他......他......可能已经......”玖夜目光躲闪，犹豫了半天都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她很清楚，在那种爆炸中消失，无非只有两种结果：在冲击波中尸骨无存，或是重伤垂危坠入天涧，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几乎都是十死无生。

陆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瞪大眼睛，骤降下来的心跳节拍带来胸口阵阵刺痛，他感觉仿佛无数只蜘蛛用冰冷的足肢爬过自己的身体，一股恶寒感席卷全身。

相依为命十几年，拥有极高的修炼天赋却依旧对无法修炼的自己不离不弃，无论遇上什么危机也会奋不顾身站在自己前面，对于陆凌来说，陆研不仅仅是他重要的弟弟，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然而，这个仅存的亲人也已经离他而去。

冰凉的泪水从陆凌无神的眸子里溢出，顺着少年苍白的脸庞上无声地滑落而下。玖夜眼眶泛红，她坐在陆凌身旁，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咬了咬嘴唇，随后伸出玉手，将陆凌揽入怀中，少年身体一颤，温暖的怀抱让他再也无法抑制不断涌出的悲伤与愤恨，他失声痛哭起来，一如发出悲鸣嘶吼的濒死野兽。

玖夜轻拍着少年的背，她靠在陆凌的肩上，任由时间就这样流逝。

“已经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少年的耳边，玖夜用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凌似乎因为哭累了而沉睡过去，于是玖夜也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恍恍惚惚间玖夜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她抬起头，却发现陆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混沌的瞳孔仿佛已经失去光芒。

“嗯？”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明明......你也有可能会死。”

陆凌突然的发问让玖夜愣了愣，说来也是，他们相识以来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然而在面对实力远胜于自己薛云和薛擎风父子时，却一次次毫不犹豫地挡在陆凌的前面，哪怕遍体鳞伤。

就连玖夜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她水晶般的眸子闪了闪，道：“你应该听说过五百年前的最后一场大战吧？妖影二族的族长亲率上百万军队围攻魔灵族大军驻扎的城市，当时的魔灵族长黑魔明明可以率领魔灵军队撤离，但为了守护城中的无数百姓，他留了下来，正面迎战妖影二族的军队。“

陆凌微微动容，听说那场战争持续了数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正是因为那无比残酷的一战最终导致黑魔族长的陨落和魔灵族的衰弱，但同时那场战争极大地削弱了妖影二族的战斗力，为仙、魔、人类各族联军的反攻吹响号角。

“当年有数百万的仙灵定居在那座城市里，其中就有我的家族。”玖夜眼帘垂下，她浅笑着说，“黑魔族长挽救了他们的生命，如果不是他舍身抗敌，城中百姓肯定会被妖影屠杀殆尽，五百年后也就不会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了。”

“从那以后，我们家族的家主向后人定下族规，魔灵族遇上困难时，即便力量微薄也要出手相助，就像当年黑魔族长帮助我们一样。”

在家族的耳濡目染下，玖夜从小就对那位伟大的魔灵族族长黑魔充满向往和憧憬，所以这次当她听说要去新魔域寻找源魔体时，她就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护那个人的安全，因为他是黑魔的传人。

“不过，”玖夜突然说，“就算没有家族的这一层原因，我或许也会这么做的。”

陆凌一愣：“为什么？”

玖夜歪着头，大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她笑吟吟地说：“因为呀，姐姐我真的很想知道，同样是身为源魔体的你，将来能不能到达黑魔前辈的那个高度呢？”

陆凌抿了抿嘴，他离开少女香软的怀中，站起身后摸了摸鼻子，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他认真地看着玖夜：“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追上黑魔前辈，但我会努力修炼的。”

“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杀死薛云，杀死薛擎风！”

那两个人正是害死陆研的凶手。

少年紧握着自己的双拳，无尽的仇恨已经化为了决心，虽然向薛云那种程度的强者报仇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天方夜谭，但他不会放弃，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玖夜欣慰地笑了起来，她拉起陆凌的手，说：“在那之前，我先带你去见仙老吧！他会帮你的。”

“仙老？”他记得好像之前也听玖夜说起过这个人。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跟我来。”

玖夜拉着陆凌来到门前，她打开木门，投射进屋的刺眼光芒让陆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适应这种光亮之后，他睁开双眼，却因此愣住了。

因为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座纯白色的庞大城市，即便现在身处山上俯视，也无法看到城市的尽头。

城中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