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2/4)
蔡昌义道:我是看不出来,但他二人掌风相接,高大侠退出半步,「九教」教主摇幌了半晌始才站稳。等她站稳,高大侠早已道过「承教」,飘然离去了。余昭南道:这么说,「九教」教主并未落败啊?
蔡昌义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侠离去以后,「九教」教主忽然喃喃说了两句「老了」、「老了」,然后又在庭院之中踯躅起来。
余昭南追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断定「九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
蔡昌义道:话是不错,还有下文哩。他顿了一下,始才接道:「九教」教主一边踯躅,一边思虑,半晌过后,突然步向大厅,传来了堂主以上的徒众,当即宣布将那教主之位,传给「幽冥殿主」梅素若,她自己便将克日南归。至于其中的细节,那也不必细述了。
余昭南听他作了结尾,乃道:嗯,这也算得「一掌将她打回老家去」,不过
蔡昌义浓眉一皱,道:还有什么「不过」?
余昭南目光一抬,道:这似乎谈不上「魔劫已兴」四个字。一般讲来,老魔功力深厚,心肠比较狠毒,小魔接任,无lùn_gōng力与手段,总该比老魔稍逊一筹,以咱们的立场而言,那该是一个喜讯。
蔡昌义眼睛一瞪,道:喜讯?你道梅素若是位温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闺阁千金么?你问华兄弟,那女子该有多冷?有多狠?谈到武功,恐怕华老弟也不是她的敌手哩。余昭南凛然一惊,不觉目瞪口呆,答不上话来。
华云龙听说梅素若接掌了「九教」,心中五味翻腾,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总之惘惘怅怅,怎样也不是滋味。他情烦躁,不愿多想,因之找个借口,道:昌义兄,这事不谈了,咱们走吧?
于是众人相继随行,默默地上了官道。此刻已是申牌时份,艳阳斜挂在天空,那燠热的阳光,辐在人们身上,令人有一种焦躁烦闷的感觉,心头杂乱异常。到得城中,华云龙因为已见着他们,所以也放下了心,遂与他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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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龙在那定远城中寄宿一宵,次日天色未明,他已出城往南驰去。这一日到得赤镇,只见街道尽头一座茶楼,悬着一块「宜兴楼」的招牌,他心中一动,当即紧行几步,进入那茶楼之中。这「宜兴楼」兼营酒食,生意兴隆,打尖的时刻虽过,进出的人却仍不少。
他一身劲装,腰悬古剑,臂上搭着一件披风,伟岸的身躯风神飒飒,登上茶楼,立时便将全楼的目光引了过来。他选了一处临窗的座位坐下,一个店伙哈腰走了过来,歉然道:小店的人手不够,怠慢公子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别客气,随便弄点酒菜来,再泡一壶茶,回头在下有话请问。那店伙连忙应「是」,再哈腰,转身退去。
霎时间,私语之声窃窃而起:谁家的少爷啊?顶随和的。
嗯,气度不凡,定是豪门子弟。
看他英气逼人,秀逸中别有威严,怕是少年侠士哩。
小地方嘛,几曾见过华云龙这等人品,那是难怪他们窃窃私议了。须臾,店伙计送来酒菜,端上一壶茶,替华云龙斟了一杯,道:公子辛苦,请先用茶。
华云龙端起茶怀,呷了一口,见那店伙计并无退走之意,心知是在等侯自己问话,于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请问,贵镇有客栈么?
那店伙计连忙陪笑道:不伯公子见笑,敝镇总共不过六七百户人家,又是穷乡僻壤,过往的行人少,哪儿有客栈?不过,公子想投宿,小的可以替您设法。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接口道:够了么?那该招呼咱们了。清脆的声音宛若银铃,回肠震耳,华云龙不觉一惊,急忙循声望去。
但见左墙角下,靠近楼梯之处,赫然坐着一个白衣纶巾的少年文士,另外一个十四五岁的书童陪侍一侧,正自眉目含笑,朝他这边望来。那文士相当俊美,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只见他眉黛远山,目如朗星,挺秀浑圆的鼻梁,红若涂丹的嘴唇,那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线形若编贝的牙齿,丰盈的双颊,居然还有一对深浅适度的酒涡,脸上的肤色晶莹如玉,无邪的稚气尚未褪尽,但那无邪的稚气当中,却又隐含刁钻顽皮的慧黠神情,令人见了,顿生舒坦喜悦的感觉,恨不得要去逗他一逗。
可是,这时的华云龙其感觉又自不同。一者由于那少年来得突兀,话声震耳,再者,那少年虽在全楼茶客目光凝注之下,却能神色自若,坦坦然毫不在意,足见非是泛泛之流。眼下乃是多事之际,此处更是穷乡僻壤,他不是心大意的人,乍然见到这等人物,也就不觉暗暗警惕了。
这片刻间,茶楼的空气,好似突然间凝结起来,沉寂得落针可闻。华云龙瞧着瞧着,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噫,此人好生脸熟,好象在哪里见过?究竟在哪里见过呢?这一发现,顿时令他挤眉蹙额,目光如电,一面凝注,一面深深的沉吟起来。
忽见人影晃动,那店伙计颠着屁股,走到那少年文士的面前,哈腰陪笑道:怠慢,怠慢,少爷要什么?敢请吩咐。
但见那少年眼角一挑,道:你好势利啊,称他公子,称我少爷,可是见他身佩长剑,是个武人,欺我一介书生,手无缚**之力,不敢揍人么?
那店伙啼笑皆非,只得作揖陪礼,涎脸笑道:公子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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