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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把两个加起来，是几个？再说，我们赌的银子不是两千两吗？你打皇上一个耳光我们赌你两千两？皇上为什么只给你奖赏一千两？有个价格的么。当初我们就是赌的一千两一巴掌，两千两两巴掌。”

“有这样算账的？”

“有，天经地义。”

满朝荐笑了：“牛进士呀，我满朝荐赖不过你，好吧，钱是身外之物，不能因为钱跟朋友翻了脸，够不好意思的。来吧，把这一千两银子分了，每人二百五十两。”

三人笑嘻嘻地凑近满朝荐分银子。

第53回 密谋除奸

这一天，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右都御史郭朝宾二人来找张居正满朝荐二位丞相。葛御史拿出一份文书给二位丞相看，只见写道：

“万历三年四月，陕西巡按御史余懋衡上疏都察院论曰：

衡指名劾税监梁永，以收税为名，纵其下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为中饱私囊，横加勒索，不择手段。培植税棍，抄家破门，抄没财产。对无力缴税者，或拘押，或虐杀，私设刑狱，残害官民，状不忍睹！陕西一省，暗无天日！恳请都察院着速派员前来陕西督巡税事，将违法乱纪之梁永及其帮凶绳之以法。切切！陕西巡按御史余懋衡。”

“简直无法无天！好你个梁永！”张居正丞相用拳头捶在桌子上大声说。

“梁永是何等人？居然如此猖獗？大明天下，朗朗乾坤，怎么能够让他如此胡作非为？”满朝荐丞相也用拳头捶在桌子上说。

“此事宜速不宜迟，立即派大员前往陕西，务必从速将梁永捉拿归案！”右都御史郭朝宾说。

“只是……”左都御史葛守礼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只是什么？”

“只是这梁永的身份特殊，梁永本是御马监的监官，在**有很大的实权。你们都知道，御马监能够跟兵部和督抚共同执掌兵权，又能够与户部共同管理财政，同时，御马监还直接提督西厂。还有一层，梁永还是皇上奶妈客氏的舅舅。所以，要惩治梁永，并不是容易的事。事关重大，大家还需仔细斟酌。”葛御史说出了他的担忧。

“是不是去禀报皇上？”满朝荐说。

“慢！此事最好暂时不让皇上知道。你们想过没有？这么重大的事，于懋衡为什么不直接上书皇上？不就是考虑梁永同皇上的特殊关系吗？所以此事暂时不能禀报皇上。等到抓住梁永违法乱纪的如山铁证，将梁永捉拿归案，到那时候，生米做成熟饭，皇上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眼下派谁去陕西比较合适？”张居正丞相深思熟虑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既然梁永在都察院、兵部和户部都有实权，是不是从都察院、兵部和户部各派一名领导组成调查组前往陕西，这样可以避免梁永利用实权仗大，不怕他不就范。”

“你是说让梁永在上司面前自动就范？想得太简单了吧你。他梁永是哪类人？他跟你讲上下尊卑？他跟你讲人情面皮？”

“我去！”

“你去？不妥，不妥！满丞相你……”葛御史刚要说出“太嫩“二字，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有什么不妥？葛御史你倒说说清楚，我去有什么不妥？”

“你太年轻，太年轻，在人家梁永眼里，你还是一个娃娃，他会服你吗？”

“葛御史呀，你这话说差了。这么说来，皇上也是娃娃，大家都可以不服？甘罗十二岁当宰相，谁敢不服？再说，哪吒、红孩儿都还是七八岁的孩童，他们干出了怎样的事业你知道吗？葛御史你知道吗？”满朝荐一连串的反问让葛御史心悦诚服，心想这满丞相小小年纪果然厉害，于是说道：“葛某出言不当，还望满丞相海涵。既然满丞相有心要担当此任，大家可以商议。”

从内心讲，张居正丞相也不想让满朝荐去干这件事。张居正知道，皇上离不开满朝荐，三天两头都要叫上满朝荐也总得跟满朝荐商量。再说，让满朝荐去跟梁永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是不是显得太嫩了一点。但是现在满朝荐自告奋勇担当此任，而且说得胸有成竹，张居正心想，不妨让满朝荐去第一线锻炼锻炼，说不准满朝荐这小娃娃派头正是他制服梁永的利器。张居正这么想着，于是说道：“本来么，满丞相不能离开京师，但是眼下事情紧急，满丞相自己也自告奋勇担当此任，我的意思是可以让满丞相试试。”

“不是‘试试’，既然我要求担当此任，我自信一定不负各位所望。我不认识梁永老贼，但是梁永也一定不认识我，这正是我此行一定成功的优势。”

满朝荐这样一说，其他三位立刻想到一个问题，对呀，以梁永的资历，他对朝廷实在太熟悉，朝廷有资历的官员有不少在梁永的手下干过，即使没有在他手下干过，梁永认识的人实在不少。所以有关人员到了陕西，要保守机密就比较困难。如果让满丞相去做这件工作，由于梁永不认识满丞相，也由于满丞相的年龄相面，满丞相可以堂堂煌煌地搜集梁永的罪证。大家想到这里，都觉得由满丞相担当此任很合适，于是大家议论开来：

“是呀，最近两年梁永老贼没回朝廷，对满丞相的情况一点不知道，这一点正是满丞相的优势，加上……”

“加上满丞相那一张娃娃脸……请原谅我葛某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