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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和氏璧便是蓝田玉,若不是有伯乐,也是差点明珠蒙尘。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胤禩听得累,便状似无意地低声对着裕亲王开口道:“只是听说那陷玉的伯乐被砍了双腿并一只手,那和氏璧也在乱世中颠沛流离、辗转于人手,若是以侄儿看来,还不如从前,至多不过做回它的石头罢了,何苦毁了自己又连累了那伯乐?”
这话声音不大,但屋子里的人自然都听得一字不漏。裕亲王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便没接话。佟国维倒是眯着眼睛笑看着胤禩道:“八贝勒所言差异,汉人也说了,昔日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问惠子:‘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答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胤禩淡笑着回道:“庄子的回复却是,‘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佟国维一愣,笑了:“八爷好学识,好口才。”眼神与阿灵阿交错一瞬,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
阿灵阿出身武将世家,对于这种咬文嚼字很是不喜,他站在胤禩这边,一方面是因为胤俄的关系;另一方面,是上次胤禩与胤祉同审索额图时,胤祉咄咄逼人,而胤禩却处处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做法,让阿灵阿觉得这个阿哥是个和善的,日后若是上位,列为臣工也不至于下场凄凉。当然,更重要的是,胤禩在如今剩下的皇子中差事办得不错,手腕也柔和,最是没有架子。
胤禩谦逊道:“论口才,我可比不得三哥;论学识,我也赶不上四哥,更不用说……二哥了,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
阿灵阿喜欢直来直去,总觉得今日说了这许多话,都在绕弯子,于是便忍不住开口道:“今日在这里,咱们也明人不说暗话,八贝勒,我钮钴禄氏一族如今在朝中看好的皇子不多,欣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八爷你到底是怎么打算了,也给我们透个话儿!”
胤禩有些尴尬,佟国维喝了一声:“不可对八爷无礼。”不过眼光却是瞄向胤禩这边,看着他的反应。
胤禩也不绕弯子了,看了一眼裕亲王,才道:“胤禩才识在兄弟间只是平平,如今大哥二哥虽然被圈了,但毕竟父子骨肉亲情……就算如此,论排行,上面也有三哥四哥五哥他们;论帝宠,下也有更受皇阿玛青眼的弟弟;lùn_gōng勋,比起四哥来,胤禩……这一点还真拿不出手;论出身,四哥五哥老九老十他们都更尊贵——是以无论如何,我也……”
裕亲王从一开始就有些沉默,如今听见胤禩这番话,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件事,脸色不由也变了变。
佟国维与阿灵阿没注意到这边裕亲王的转变,只针对这胤禩的话道:“八爷过虑了,我们满人择立储君,所看中得并非长幼嫡庶,而在功绩、在声望、在贤能。太子早年的确是个储君的人选,只是如今……不提也罢;大阿哥多在军功,但如今已非当年太祖入关之时了,大清需要治世需要民生;至于三阿哥……”佟国维面上有些不屑,“不过是文人酸气罢了,若是皇上真有心栽培,又怎会将他放在礼部这么些年?”
胤禩正想说什么,佟国维又摸着胡子道:“四阿哥倒是出身好的,在户部也是很好……只是太孤高了些,这些年来中规中矩没出什么错,但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八爷治理永定河,如今又在两广督粮,于大清来说,都是功不可没啊。”
胤禩苦笑一番,道:“明人不说暗话,佟老也应该知道我为何好端端得会去两广罢。”
佟国维道:“八爷莫非被这点挫折便吓倒了?且不说当今圣上八岁登基,那时局势有多艰难,即便是先帝、或是太宗皇帝,那个不是受尽磨难才得上位,如今圣上对八爷虽然严厉,但也是一种磨练呐。”
说得都很对,可惜聪明如佟国维马齐等人,都低估了康熙心中的计较,也许他是真想让自己的儿子历练,但后果确实让整个王朝都几乎无法承担的。
胤禩摇摇头,道:“佟老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胤禩确实志不在此。如今说开了也好,无论最后是哪个兄弟做了那个位置,我也只想做个贤王,能多多做些利国利民的事便好了。”
话一说完,屋里的三个人都忍不住看向他,裕亲王眼中是一些心疼一些了然和一些无奈,而另外两人却不这么想,他们自然觉得胤禩要么是被这次废太子的事情吓着了,要么是觉得他在欲迎还拒罢了。
佟国维沉吟片刻,道:“八爷若是担心朝堂上的支持,便多虑了。实话说了,此番我俩并非孤身前来,钮钴禄氏一族、我佟氏一脉,还有大学士马齐、工部的揆叙、户部王鸿绪、苏努他们,都托我老头子来给八爷带个话儿,愿意以八爷马首是瞻。”
胤禩脸色一变,道:“佟老请慎言,如今大哥二哥的波折尚未过去,皇阿玛最恨的是什么——是结党,两位回去还要快快与大家说明,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牵头众推,否则大阿哥的下场,便是胤禩的下场。”
这句话说得很重,也是胤禩能提点的极限,再往下去,就是危言耸听了。
也不知道在场的人听进去多少,之后的话题又转回了那尊玉观音像上,说了几句,佟国维与阿灵阿便起身告辞。胤禩用眼神示意佟国维慢走几步,佟国维意会,拖拉了一下。福全见状,笑笑便领着阿灵阿往院子外面走去,随口说着别的。
胤禩低声对佟国维道:“佟老,并非是我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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